不若你再藏回去,我叫人来救你。”
——他到底走了什么霉运会遇见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丫头!
真让她回去叫人就糟了!
惊云咬牙切齿地想,他好不容易瞒过那个疯女人逃出来,不能功亏一篑……看来,他不得不把最后的保命手段浪费在这个死丫头身上了……
柔安注意到他眼中凶光一闪,更提起戒备,只听他虚弱地出声,“如此,有劳小姐了…只是我身上无力,麻烦小姐扶我到假山后面……”
惊云越说,声音越轻,到最后让人完全听不清了,好像真是一副体弱力尽的样子。
柔安自然不会搭理他,只回他一句“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立刻飞身后退,放出烟花。
惊云在她后退时便反应过来,凶相毕露,一挥宽袖向着柔安散出一片白雾。
柔安为树木所阻,无法全后退,差点被白雾追上。
她当机立断,内力外荡,震碎袖角沾上白雾的外衫,荡开飘来的白雾。
她一落地,急急感受身体有无异样,同时看向惊云的方向,却惊见一个艳丽的红影飘然飞出,裙裾鼓荡,落在他旁边。
柔安心下一凛,正担心来者是惊云的帮手,却见惊云露出了极度愤恨却又极度畏惧的表情,勉强后缩着,拼命想躲开红衣女子向他探去的手——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红衣女子检查了他的身体,面上表情一松,套着十多只细镯子的纤手往他胸前一抚,玲玲一笑,“云郎放心,这点小伤,我自是治得好的。”
她眼波一转,回头瞟了柔安一眼,又回头对着惊云,像教导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用温柔的语气说出了让他更加怨怒的话,“只是你也太淘气,拿了我七天才炼成一瓶的断魂絮,对她使什么,你可知她百毒不侵的呀。”
惊云脸色憋得青黑,柔安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气得背过气去,却见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又对那个红衣女子咬牙说道:“你天天说爱我、心疼我,她打伤我,你不替我教训她,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可见你往日说的没一句真的!”
柔安顾不上为他这使小性子的怨妇腔咋舌了,他话音没落,她整个人就绷得像快断的弦,暗暗着急,救怎么还无人来援。
没想到,那女子听了他的话并未作色,也没向柔安攻来,而是捏着一把比脸还娇俏的嗓音对着惊云无奈解释,“这可不成,她于我是有大恩的。
虽然我也怨她伤了你,但她的恩太大,抵了你的伤还有富余呢,我可不能恩将仇报呀。
你乖乖的,和我回去,我给你早点治好就不疼啦”
女子专心对着他说话,一个眼风都没漏给柔安,话尾还有一个诱哄魅惑的滑音。
“……”
柔安远远听了,瞬间反应过来红衣女子的身份,又瞬间明白了她说的“大恩”
从何而来,更加不知该作何表情。
还没等她想好接下来该如何作为,靳玉和惊鸿已一前一后掠至眼前。
靳玉一落在她身边,就把外衫脱下裹在她身上,然后,抬头看向惊云,目光仿佛能封冻千里。
惊云在靳玉二人到来时就被月眠制住命脉、摁在怀里,压根看不见这个方向,但他还是心有所感,莫名一个寒颤。
月眠看向落在她二人身前的惊鸿,面色一肃,揽着惊云俯认罪。
“属下失职,罪该万死。
请宫主容属下先将惊云送回,再来领罚。”
惊鸿扫了惊云一眼,“去吧。”
月眠立刻运功带惊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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