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现在已经摸到了规律,每到子时之前,值守后山的守卫便去了炼丹房开始赌钱,而后山便有人趁着守卫离岗,将东西运上了山来。
虽然他也不知具体运了一些什么上来,但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好事,奈何炼丹房内一直有人,想要去周围探一探都不行,他无奈的回了屋子,却现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他心里一惊,仔细一看,确是四殿下。
杨景和背对着他,侧身坐在床上,没有回身看他。
“舅舅书房里,那些炼丹的书都给你带上来了。”
“多谢。”
叶怀昭温声说道。
“我走了。”
说完杨景和便起了身,“拿盏灯笼。”
杨景和没有理他,大步走到门口,一只脚堪堪跨过门槛,却又顿住了,“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了吗?”
叶怀昭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想笑,这个弟弟,就连对着他说狠话撒气,都透露出一股亲昵,他怎么忍心,让别人伤害到他呢?
“她不见我了。”
他的声音委屈极了。
叶怀昭没有做声,这事他知道解释无用,唯有交给时间,他赌景和对他的兄弟之情,远远大于对水涵空刚刚萌芽的男女之情。
“皇后贵妃都在逼你成亲我知道,但世界上的女子那么多,你为何非要选择我喜欢的这个。”
杨景和还是没有回头,背对着叶怀昭问道。
“景和,水姑娘至少要为娘亲守孝三年,若是三年,不,一年,你们还是如今天这般,我一定会成全你们,但是现在,她便是我的意中人。”
“哼。”
杨景和气鼓鼓的边走边说:“我走了”
叶怀昭见墨五墨七跟着他,便由得他去了。
他翻开了桌上的书,都是父亲曾经搜集的关于炼丹的记载,各种配方层出不穷有些甚至让人啼笑皆非,但朱砂、硫磺、硝石等却是极其常见的原料。
夜风凉爽,他一边看书,一边吃着杨景和留在桌上的一碟葡萄。
自己喜欢看一些杂书,应当是随了父亲,只是没有父亲的探索精神,比如这炼丹一事,他就搜集了十来个版本,还自己亲自誊抄了两本,以至于年幼时,父亲留书说要去寻仙问道,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叶继南的字写的极好,批注点评也趣味横生,叶怀昭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到二更天,父亲在札记中写道:“炼丹起源于炼药,大火焚之激融合药效,但有人急于求成有人利欲熏心,在药方中加入了一些猛药,见效虽快,却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