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冀粲的山丘看着挺近,可走起来却挺远,又因为这里没被开,脚下的都是乡野路,难免有些不好走,还没走一半路时,学生们都累得不行了。
冀教授无奈地看着这帮气喘吁吁的娇贵学生,这才走了几步路就累成这样了。
陶嘉月席地而坐,她有些恍惚。
倒不是因为走太久劳累的缘故…她也说不上来原因,只是觉得这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让她恍若隔世,她觉得那墓总在吸引着自己。
陶嘉月喝了口水,环顾一周确定没人察觉她的异样才松了口气。
沐柔倒是一点都不累,她是个健身狂魔,平日除了学习就是健身,她总说生命不止运动不息。
“你今天体力还不错,走了这么久都没累趴下。”
沐柔对陶嘉月说。
陶嘉月笑了笑,露出浅浅的梨涡:“其实我寒假来过这里,只不过当时没走到山丘下而已。”
“呦,居然来过。
看来你对冀粲图谋不轨很久了。”
沐柔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她知道陶嘉月对冀粲的执念,虽然很不理解,但从不评判什么。
陶嘉月没回答,她的目光幽幽,始终落在远处那山丘上。
冀粲的陵里,到底有什么呢?
众人再启程往山丘下走时,脚风都轻快了不少。
正是午后时分,日光温和,暖洋洋地散在众人身上,和煦且舒适。
不过一刻钟,冀教授的小队就走到了兴殇帝冀粲的山陵前,他指着身旁文物保护局立的碑给学生们讲冀粲的生平。
陶嘉月听得漫不经心,史书里关于冀粲的记载不过尔尔,皆是批判否认之词,她早就记得滚瓜乱熟了。
冀粲六岁登基,二十四岁驾崩,在位十八年里,苛政重税,从未为百姓做出半点功德。
不过,在他二十二岁之后,倒是做了些为兴国收复疆土的贡献,或有中兴之势,然兴国已是强弩之末,且他英年早逝,这些不过尔尔。
哀帝登基后,加重赋税,民间苦不堪言,而不过数年,熏粥便攻入了长安。
冀教授讲完冀粲的生平后,便让学生们自由活动,自行考察这山陵周围,大家都成双结对地分散开来。
沐柔和一个化学系的男生一起,全然忘了陶嘉月的存在。
陶嘉月一人在山丘附近转了起来,她心里很乱,因为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召唤着她。
山陵很大,她略有目的地朝着山丘后面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然而她又很清楚,她就是要往后山去。
这种受到某种召唤的感觉让陶嘉月很难受,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而肢体却还不受控制地往前走。
她越往前,思绪就变得越混乱,她的脑海里忽而迸出很多画面,衣香鬓影,锦衣玉带,那个穿着华丽的古代人,是她吗?
陶嘉月还在向前走着,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已走进后山的隐秘山洞,双手轻车熟路地扳动隐在石壁上的机巧,轰得一声,面前的石头竟挪动起来。
她走进石门后的空间,无数混乱的记忆就更清晰了,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月儿…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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