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阿楠罕见地穿了件柔软到脚踝的裙子,上半身套了件白色针织毛衣,长发垂坠到臀下,满头乌丝看不到发缝。
她站在镜子面前别扭的转个圈,镜子里的她美丽温和得像纯净水。
她在心里说了句:她讨厌男人。
最后认命的提上沉甸甸的公文包出门。
深夜,徐宴湛坐在自己床沿,两只手撑在身后,身子后仰看着天花板,眼有笑意。
徐宴湛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柔软的被子。
阿楠,阿楠,她叫阿楠,她是阿楠。
他失眠了,彻夜失眠。
因为煎熬而紧锁的眉头,享受失眠在快乐畅游。
他一遍一遍回忆见到她的场景,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如水般绸缎的睡衣,怎么办?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徐宴湛低头轻嘲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徐宴湛,你二十八岁了,怎么跟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一样。
不,应该比十八岁的时候还要冲动,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他在英国上学的时候,身边的好友经常会因为一场晚宴,对一个人蓦然心动,一见钟情。
他当时什么想法,饮食男女,嗤之以鼻。
徐宴湛摇头轻笑,自己这幅样子都快痴迷了。
遇到她后,每分每秒,如此煎熬,如此幸福,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徐宴湛当即站起来,大半夜给沉特助打电话,座机电话的嘟嘟声大约响了十几秒。
沉从念梦中惊醒,看到上面的号码,清了清嗓子,“科长,您现在有什么指示?”
徐宴湛跟他讨论了半个小时的粮食产量问题,最后才说:“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明天将我的办公室移到地质研究所。”
最后又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解决群众的温饱问题是首要,且迫切的。”
“啪”
挂掉电话。
沉从念握着电话机久久不能回神,不敢相信这是徐科长说出来的话,他很少打这种官场语句。
早上七点,徐宴湛闭目养神坐在后座,沉特助小心翼翼地透过后视镜偷瞄了好几次徐科长。
与徐宴湛的镇定自若完全不同的肢体动作,他的长指微微交叉,指尖点着膝盖。
徐宴湛和后视镜里的沉特助对视,“开快点。”
沉特助心神一晃,科长嘴角似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早上七点,太阳挂在泛白的天空,徐宴湛站在二楼栏杆处,两只手抓着栏杆,小臂屈起,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漂亮。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门口,上半身简单的黑色衬衫,下半身烟灰色铅笔裤,手上攥着一件黑色的行政夹克外套,姿态放松,表情闲适,成功且富满权利的松弛感油然而生。
沉特助尊敬地站在他身后侧。
徐科长看起来像等人。
八点一刻,阿楠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走进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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