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鲜少见江东这样,事实上可能这是第一次,沉默片刻,她开口说:“有些事本来就不能靠解释,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你把她对你的信任都耗光了,她这样做也只是自保,大难临头没想给你一枪,还能各自飞,人家已经很仁义了。”
江东沉声道:“谁要她的仁至义尽。”
闵姜西说:“你要她嚎啕大哭拳打脚踢再一头扎进你怀里,她不想,那有什么办法?”
江东近乎火:“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不信我说真话还能让脏水给淹死,大不了我拉向家人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闵姜西煞是平静的回了句:“你可真幽默。”
江东已经疯了,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如果是清醒状态下,他也会觉得自己幽默,眼下解释已经不是重点,沈姣信不信才是关键,拉向家人跟邝家人解释,简直比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挑衅。
手机两头均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闵姜西说:“新年了,就算不快乐,也不至于苦大仇深,你说的没错,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江东没有被闵姜西安慰到,目光投向四合院的高墙,他看不到墙内,但是知道沈姣现在肯定不开心,这也是她的新年,她要怎么过?
闵姜西的手机被秦佔接过,江东听到突如其来的熟悉男声,几分讽刺几分不耐:“去也去了,人家不搭理你,你还想赖在那不走?赶紧回自己家得了,在外面丢人现眼。”
江东条件反射的回击:“赖你家了?丢你人了?”
秦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缺的德只能自己补。”
江东烦躁:“滚,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秦佔说:“你要是哑巴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江东心情太差,导致挥失常,气得直接挂断电话,挂断之后不久,他又鬼使神差的觉得秦佔说的有道理,他要是个哑巴就好了,没那么多一环套一环的屁话,简单点,兴许沈姣现在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江东很心疼,不是心疼沈姣不信他,而是不信他之后,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夜城禁燃烟花,但每年三十儿还是会破例,国家放花,举国同庆,江东坐在车里,看着天空中炸开的姹紫嫣红,脑子里回忆起当初在国外,他也给沈姣放过一次烟花,他还吻了她,那时他就知道,沈姣一定会喜欢上他,心里还略有不屑,多么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事。
沈姣在他心中,一直是道不太难攻克的题,一只不太难打到的猎物,一个不用费太多心思就能哄住的人,他知道沈姣的所有软肋,拿捏得死死的,一而再再而三,有恃无恐。
现在他终于恐了,但沈姣已经不再在意他是否开心难过,她不信了。
信任这种东西,江东很少给人,接到的更少,所以他更应该珍惜才是,他是哪根筋短路了,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挥霍沈姣给予的信任?
‘砰’的一声,巨大的烟花在高空炸开,瞬间点亮了整片土地,江东望着高墙,自言自语:“新年快乐,以后都要开心。”
他还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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