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地在袖中攥紧了拳头,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再次垂静立,眼瞳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幽光。
君然漫不经心地收起了折扇,目光又看向了端木绯,浪荡不羁地说道:“幸好本世子没陪着他死磕,否则,怎么能与小妹妹你重逢啊!
小妹妹,你看,本世子是大公主殿下的朋友,当然不是坏人。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跟本世子去喝茶?”
端木绯一本正经地看向了舞阳,歪着脑袋问道:“公主姐姐,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吗?”
舞阳怔了怔,然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道:“几面之缘而已,称不上。”
君然夸张地苦下脸来,其他人皆是眉眼含笑,四周的空气随之变得轻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白面无须的太监拿着拂尘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宫女,每个手上都拿着一个长长的红漆木匣子,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是皇帝身旁近身服侍的余公公,在宫中颇有几分脸面的。
那余公公走到近前后,给舞阳和四皇子行了礼,说明了来意。
等舞阳让宫女把那些在附近赏花赏鱼的姑娘们唤回来后,余公公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尖锐的嗓音高昂地宣布道:“传皇上口谕,赏李府三姑娘赤金头面一套,白玉环一对;赏端木府两位姑娘赤金头面各一套,白玉环两对……”
余公公依次替皇帝赏赐了在场的几位姑娘,皆是北境将士的遗孤。
待余公公拖长音调以“钦此”
作为这次赏赐的收尾,众女急忙恭敬地齐声谢恩:“臣女谢皇上恩典!”
余公公办完差事,就带着宫女们退了下去。
四周一下子空旷了不少,四皇子对着君然笑道:“君大哥,你上次不是答应要考校本宫武艺的吗?这两年本宫可没懈怠。”
“两年不见,当刮目相看也!”
君然笑眯眯地又摇起折扇来。
四皇子有些迫不及待,对着舞阳告辞:“大皇姐,那小弟就和君大哥告退了!”
舞阳微微颔,君然对着端木绯抛下一句“小妹妹,有缘再见”
,就和四皇子一起离去了。
这两人走后,舞阳更加意兴阑珊,淡淡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回凤鸾宫吧。”
众人恭声应是,簇拥着她,从水榭中走出,言笑晏晏。
此时,日头高悬,已近正午,金色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众人身上,徐徐微风中带来阵阵的清香。
走在最前面的舞阳忽然停下了脚步,想起了之前楚青语的那篮子花,本想让宫女去把那篮碍眼的花拿走,却看到端木绯的小手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花篮。
舞阳若有所思,招手让端木绯过来。
周围有些姑娘难免目露羡慕,今天大公主对谁都淡淡的,倒是对这位端木家的四姑娘似乎有几分刮目相看。
两人在最前面并肩而行,舞阳云淡风轻地问道:“端木四姑娘,你喜欢那篮子鲜花吗?”
很显然,端木绯是把从楚青语那里得来的那篮子鲜花留在了清芷水榭中,也就是说,端木绯并非是真的喜欢那篮子花,那么……舞阳的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只是还需求证。
端木绯坦然地仰看着舞阳,笑吟吟地答道:“公主姐姐不喜欢楚姑娘的花!”
眼前这个九岁的小姑娘浅笑盈盈,也不露怯,舞阳不由得也被感染了笑意,嘴角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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