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浮白渊想了想,拿起一边传呼机:“管家,一杯热牛奶,送给我儿子。”
春昭少年将水杯砸过去,眉头竖起,“我他妈迟早宰了你。”
若是春晓在现场,看到兄弟两人剑拔弩张势同水火的场面,大概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管家则拿着传呼机,一脸茫然:大少爷?您……哪来的儿子?
“春昭,”
坐在窗边的少年看着自己的手掌,被缠得严实的右手透出淡淡的血迹,柔和的日光越过落地窗落在少年纤长的眼睫上,鼻尖凝了一块光点,“你讨厌那个男人吗?”
床上的春昭正在整理自己的枕头,调整了合适的角度,便靠着它坐在床上,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团米白色毛线,春昭少年看了那边一眼。
浮白渊乌黑的头发在日光的沐浴下,奇异地折射出亮光,像是落了满头的雪,他微微合眼,“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已经没有选择了,我要杀了他。”
春昭开始挑线,然后架起两根长木针,开始飞快地织围脖。
春昭久未打理的黑发随着他埋首的动作垂下,遮去了眉眼,这两人的轮廓竟然出奇相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春昭右手小拇指勾着线,动作熟练地织完一圈,开始第二圈起步。
“可是。”
窗边的少年回过头来,笑得邪恶,“你已经听见了。”
春昭虽然没有抬头,心尖还是一颤,紧紧抿住了唇。
“你听见了我要做的事。
以我的为人,对你不会有丝毫的信任。
倘若你不能帮我,那我便先将你灭口。”
看似孱弱地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微微歪头,殷红的唇瓣扯向一边,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床上织围巾的男生。
春昭初还未发觉,直到一道阴森的冷意从他背后升起,猛地偏过头,才发现那哑黑色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的脑门。
春昭咽了咽口水,捏紧了手中的编织针,嗓音微喑:“如果你朝我开枪,门外的人会听见枪声,你也逃脱不了。”
“我的好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懦弱的小人物性格呢?”
浮白渊微微眯起眼,咔嚓一声,单指扣开了保险栓,压在扳机上,“你以为,这里是谁的医院?昨天之前,这间病室外,一半是那个男人的人,而从今天起,只会有我的人。”
“砰!”
轰烈的枪响传来。
春昭僵住了身子,他几乎能看见那颗子弹的轨迹,从他的耳侧掠过,射入了他身后的墙壁,淡淡的灼热感还在耳边没有散去。
枪响后,病室的门被打开,一众黑衣保镖冲了进来,但在看见持枪的是浮白渊后,一个个沉默着呈半弧形围住了浮白渊枪口瞄准的少年,一个接着一个举起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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