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忙起来,小宫女只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白日在麒麟殿里当差,晚间还要侍寝,喘口气的功夫也没有。
唯一值得说道说道的就是自从调派到了麒麟殿后,不知道是大太监赵同的照顾,还是少帝的吩咐,晨间洛姝不用再早起替嬴政佩冠穿衣,没人唤她,能睡个好觉。
偶尔睡的迟了,匆匆忙忙赶到麒麟殿要来清洗茶具,再沏茶端到前殿时,少帝都已经沉神批阅了好一会儿奏折了。
再瞧外面的天色,都是快要用午膳的时辰了。
洛姝有些脸红,蹑手蹑脚地将茶放在了案桌边上,又想着静悄悄地退下,生怕少帝提起这茬儿来。
怕什么就来什么。
方才还一眼儿也没瞧她的少帝,突然伸手握住她手腕。
“什么时辰了?”
嬴政淡声问她。
“回王上,巳时六刻了。”
小宫女硬着头皮答,匆忙想要扯开话题,又问,“王上要奴婢吩咐下去传午膳吗?”
少帝摇摇头,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往下去摸她的手背,一点一点的上下摩挲。
这几日很冷,倒起春寒,细雨绵绵又不断。
小宫女晨起晚了,匆匆套好衣服,一路上快着步子来的。
她的手很冷,玉白的肌肤冻得通红。
端着茶递上来的时候,少帝一眼就注意到了。
嬴政的手宽大,动作间手背上有微凸起的青筋,指节修长,却不是那种书生般白皙的好看,而是偏向麦色的肌肤。
他习武练剑,那双手张张合合之间,仿佛藏蕴着能无穷的大力,是另一种力量的美感。
现在他用这只手,在小宫女的手背,手腕,指尖来回抚摸,极致的白被他完全掌控在手心,显得无端端地暧昧。
洛姝红了脸,四下看看殿内无人,想起好几个深夜,他都是用一只手就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上下沉浮。
她慌张地以为少帝要做什么,手上也有些退缩地要收回来。
嬴政却先她一步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红透的耳根。
待她撑不住对视,视线又游移到地面上时,少帝才收回目光,随意地答她先前的问话:“那些事,赵同会安排妥当的,你若是想多学些,要上手,便去向他打听。”
“这样儿的小事,若是孤殿内的每个宫女太监都似你一样来问,孤这一日岂不是净坐在这儿什么也不干,专等着你们来问?”
他语气平和,并没有因此而着恼的迹象,只是用陈述的口吻娓娓道着。
洛姝讶异于他难得的耐心,又认真记在心上:“王上宽容,奴婢省得了。”
她福身想退下,少帝捏着手中的毛笔沾了点朱红,扫她一眼。
“已是二月,尚衣局没给你们发放春衫吗?”
小宫女是初来的,又是前不久才被提为咸阳宫的宫女,只那日从太后宫里出来,有个宫女给了她两件崭新的宫女服,再以后,尚衣局也从没过问过洛姝的衣服。
那也是夏衫了,衣裳薄得很。
尚衣局一季发一次新衣。
其他宫女都有前一年末发的冬装顶一顶,宫女服里面的棉穿久了,结成一块块,找个好天气,洗洗晒晒,放在太阳底下再拍打拍打,又能暖和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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