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胤禛攥着胤禩衣领的手更紧了几分,将他拽得近了,有些咬牙切齿:“老八,不管你认不认。
四哥告诉你,我他妈的就是犯贱,一直待你不一般,对你去期待也与他们不一样。”
他们隔得太近,近到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胤禩又笑了一下,带着那么点无所谓的意思:“……其实都一样。”
胤禛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被叫做“无法解脱”
的自我折磨。
胤禩垂下眼:“我们几个……的结果,没什么不同。”
刻薄的嘲笑、年久失修的院墙、霉臭的膳食、闷如铁桶的封闭屋子,骨瘦如柴等待死亡的人。
没有人,逃得过被生生折磨死的命运。
四哥。
胤禛忽然烦躁起来,一把推开胤禩。
他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或者想让胤禩明白什么。
说了这么多,老八与上辈子一样冥顽不灵像块石头,捂都捂不热。
胤禩被他推开,好像失去力气一样后退几步,一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热带高大的树木被撞得窸窸窣窣晃动也一阵,斑驳的光影撒在两个人的身上。
胤禩的头发被风吹乱,细碎的黑发在脸颊上拂过,遮挡住了他的大部分眼睛。
胤禛看着他,几个钟头前还被他赞做年轻优雅的男人,就像是被厉鬼附身一样阴郁,几百年的时光也不曾让他遗忘一丁点过往的遭遇。
胤禛轻声说:“我总算知道,为何走黄泉路需要一碗孟婆汤。”
胤禩轻笑一声:“是啊,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忘了让我喝一碗。”
冗长的沉默再度漫延开来。
胤禛早就知道做皇帝也不是那么万能的,他可以让造办处按照他的意思给一只狗做衣裳造狗舍做绣球,也可以随心所欲修建园林。
他可以做很多事,但也有很多事,他再也无能为力。
逼死老八,是形势促成,也是他的执拗与急躁。
对错亏欠他已经不想再说,谁都不是圣人。
可他有一件事没有说谎,他对老八的期待从来与旁人不同。
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先退让。
既然那个人不是老八,他也不介意学做一次哥哥。
于是胤禛平复了情绪,说:“你可以继续记着过去,我希望你别忘记。”
胤禩抬起头,看他。
胤禛正色道:“这个世界上,至少有我陪着你,一起记着那些破事儿。”
那一刻,胤禛看到胤禩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带着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胤禩最终没吭声。
但胤禛却开始想,那些年,他或许他真的用错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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