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到家时,颜嘉言和颜茜正在打架。
颜嘉言自诩为艺术家,头发留得长,被颜茜抓住头发摁在地上揍。
茜茜还没成年,身量已经比哥哥高了许多,穿一件黑色无袖衫,露出肌肉瘦削的白皙胳膊。
颜嘉言被她按着还在扑棱,像砧板上一条声嘶力竭的草鱼。
这时看见颜夕回来,眼前一亮:“颜夕救命!
这小混账又揍我!
啊啊——”
清脆的咔嚓一声,颜茜把他胳膊反手一拧,拧脱臼了。
“你他妈今晚去哪儿了?又去赌了?”
她伸手就去掏他兜里的银行卡,却只掏出几张烂纸。
“我赌什么赌,我去外面散散心!”
他大声叫着冤枉,忽觉全身一滞,仿佛空气忽然有了重量,无形地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心口窒闷,动弹手指都费劲。
颜嘉言脸上露出屈辱的神色。
“茜茜,不要用精神力欺负大哥哦。
大哥太弱了,会被你弄坏的。”
她习以为常地经过二人,踢掉了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足踝,赤着脚往楼上走。
二人都为之一怔。
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很敏感,冰雪的气息飘入鼻端的刹那,颜茜后背一僵,脖颈上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差点给她大哥勒过气去。
危险,强大,极强的恐惧感。
如前有猛兽,而背临深渊。
“喂!”
颜嘉言被膝盖顶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喊她,“你今晚不是和墨洛温家的小子出去了吗?你披的是谁的大氅!”
回答他的是利落的关门声。
颜夕回了自己的卧室,把手提包往地毯上一丢,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信息素?很浓郁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家里的两个alpha都嗅了出来。
颜夕蜷缩起来,黑色的大氅就像一条毯子,将娇小的她整个包裹起来,她低头埋进衣领,鼻尖都是冰雪的寒香。
冰雪的气息,是一种感觉。
它没有颜色,没有味道,但它出现时,你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让你想起冬日万里无云的蓝天,想起屋檐下悬挂的冰凌,想起植被上堆积的落雪,由身到心感受到浸透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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