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
孟皇后的脸拉得老长,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携着太子的手愤然离席而去。
几位王爷王子互相对视,皆沉默不语。
宋万基也没说什么,独自在上席落座,侧对司方正吩咐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去景和宫请淑妃娘娘过来伴驾。”
孟丞相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埋怨女儿沉不住气,白白给了淑妃一个当众露脸的机会。
孟皇后没想到这一层,气冲冲回了坤宁宫,连砸了好几个贵重物件,这口闷气才算出了一半,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安逸之和谢战霆。
宋景行屏退了众人,静静坐着听她骂人,等到她终于骂累了,方才开口问道:“母后,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孟皇后恨恨道,“你父皇明显是不想管的,你外公那边又震不住谢战霆和安逸之,何况还有个难缠的定远侯还没下场开战,咱们几乎没什么胜算了。”
从不轻易认输的母后都丧失了斗志,宋景行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恐慌,郁郁道:“父皇为什么事事都偏向赵靖玉那个野种,难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吗?”
“……”
孟皇后大惊失色,站起来给了他一巴掌,“你在胡说什么?”
宋景行被打得耳朵嗡嗡直响,捂着脸委屈道:“我不过随口一说,母后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这是能随口乱说的事吗,你知不知道隔墙有耳?”
孟皇后厉声道,“这回打你是轻的,再叫本宫听到你乱说,仔细你的皮!”
“儿臣知道了。”
宋景行不服气地应了一声,又道,“母亲,儿臣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想怎样?”
孟皇后道。
宋景行调整了一下情绪,道:“谢战霆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出了这事,应该没有人敢再给赵苏两家保媒,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让镇国公府自己松口,主动将女儿送进来。”
“那你说说,怎么才能让镇国公府主动松口?”
孟皇后重新坐回去,示意宋景行也坐下。
宋景行没有坐,反倒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孟皇后听完倒吸一口气:“你疯了不成,那可是镇国公……”
“母后小点声。”
宋景行连忙制止了她,“母后,我们只要计划周全,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
孟皇后迟疑地看着面前玉树临风却红着眼睛一脸不甘的儿子,突然有点拿不准自己为他做的那些事究竟是对是错,是不是自己平时逼他逼得太紧,让他养成了争强好胜锱铢必较的极端性情,如果他最终仍不能如愿,会不会和赵靖玉来个鱼死网破?
不,这是她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儿子,她不能眼睁睁看他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断送了大好前程,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帮儿子完成心愿,凤命之女,必须嫁进东宫,否则她就毁了她。
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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