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玉一脸不悦地瞪着她,刚要叫她退下,突然看到她对自己眨了下眼睛。
赵靖玉一愣,莫非她有把握不让自己被太子赢走不成?
他带着疑问用眼神和她交流,就见她又轻轻眨了下眼。
赵靖玉一咬牙,决定信她一回,转头对宋景行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赌一回。”
方才和东山王次子那一局,他已经耗费了很多心力,并没有把握能赢太子,所以才不敢以谢南嘉做赌。
宋景行计谋得逞,微微勾起唇角,拱手道:“那就请吧!”
“你想怎么赌?”
赵靖玉问。
宋景行道:“你已经投过一局,这局就不玩花的,按常规来,免得你说我占你便宜。”
赵靖玉冷笑:“我的便宜倒也不是谁想占就能占的。”
内侍整理了竹矢,重新把两只铜壶摆正,赵靖玉和宋景行并肩而立,两人同样的颀长身材,俊逸容颜,站在一起十分赏心悦目,伴随着皇上的击鼓声,两人同时出手。
扑扑两声,两支竹矢同时投进各自的壶中。
第一箭就投中了壶口,叫有初,每人各得十筹。
鼓声不停,两人又接着投下第二支。
第二箭也同样都投进了壶口,这叫连中,各得五筹。
连投两把一样的,众人都觉得稀奇,渐渐忘了方才的惶恐,全神观战。
接下来,奇异的事情生了,两人每把都投得一模一样,直到手中各自剩下一矢,比分还是不分上下。
只剩一把,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屏住呼吸盯着两人的手,眼都不敢眨一下。
两人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互相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同时转身,背对铜壶,深呼吸,同时出手。
鼓声停止,比赛结束,帐中一片寂静。
二人的精力都已耗尽,一样的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充当司射的内侍带着颤音喊道:“太子殿下投中龙,赵二公子投中龙尾!”
龙也是倚杆的一种,箭头正对准投壶者,得十八筹。
龙尾同为倚杆的一种,箭尾正对准投壶者,得十五筹。
赵靖玉以三分之差输给了宋景行。
帐中掌声一片。
宋景行长出一口气,冲赵靖玉露出得意的笑。
赵靖玉紧咬牙关,慢慢转过身,对上谢南嘉的眼睛。
他怀疑自己上了小丫头的当。
她在侯府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也许是因为她的志向不在侯府,侯府对她来说只是个跳板,她蛰伏了这么久,就是在等待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她对他眨眼睛,根本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她就是要骗他放松警惕,骗他应下和宋景行的赌局。
现在,她如愿了。
她让他输给了宋景行。
他可以输给任何人,唯独不能输给宋景行。
赵靖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流都在逆行,心口生疼生疼的,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捂着心口,恨恨地盯着谢南嘉。
谢南嘉感受到他的怒气,刚要告诉他别担心,就见他身子晃了几下,踉跄着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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