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周文斯这样嘴贱的人毕竟是少数,九十年代,物质条件并不发达,除了个别人条件特别好,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家里条件差不多,几乎不存在什么攀比之心。
加之程宝菱年纪小,圆脸笑眼,着就更显小了,一口普通话说得比她们还标准这个拜上辈子程宝菱在北方读大学所赐,同学们大多把她当妹妹,而且还是个不娇气的妹妹。
不会因为学习成绩好,得老师重而自得;该干的值日活从来不偷懒,不叫苦叫累;说话温声细语,不会动不动就向老师告状;更加没有好学生对待成绩差的学生那种趾高气扬,总之,程宝菱同学在班里的人设和人缘都是十分好。
程楠因为担心妹妹年纪小被人欺负,课间时分总是过来找她,找了几回,发现妹妹忙着呢,有小伙伴结伴去上厕所,或者在上午第二节课下后飞快地跑去学校小卖部买零食填肚子。
放学回家路上,程宝菱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跟屁虫儿,她的女同桌朱涵同学。
学校里现在流行用各色颜色的彩色塑料细绳编织手链,程宝菱手巧,将上辈子编过的那些花样样式编出来,在女同学中广受好评。
朱涵同学是手链狂热好者,跟着程宝菱学习,程宝菱指点她,“你可以编的时候串一些彩色玻璃珠子,小铃铛之类进去。”
朱涵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她住在附属中学教师家属院,跟程家同路,到步行街一左一右分开。
“程宝菱,拜拜,我们明天见”
朱涵蹦蹦跳跳地走了,程楠在旁边听她们说了一路,她拍拍妹妹的肩膀,“城里的女孩子跟我们乡下不一样,我本来还担心你受欺负呢。”
程宝菱道“其实没什么不同,乡下有乡下好玩的,城里嘛,确实见识多一些,可大家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她们的心思很好猜啦。”
程楠“你难道就不是十岁的小姑娘”
程宝菱愣了愣,“我当然也是。”
前世她是母亲,很了解小女孩的心思。
好像自从她重生回来,她就极少再想起女儿。
事情已无法改变,她希望女儿在未知的世界过得好,但她更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好,母亲、妻子,抑或是儿媳,跟这三个身份比起来,程宝菱更愿意做自己,做一个有独立身份的人,而不是某人的某某。
姐妹俩回到家,在柜台钱收银的陈芳边忙活,边跟小姐俩打招呼,“放学啦”
“是啊,陈阿姨。”
“你们妈妈在屋里。”
陈芳说。
程宝菱随口问道“我大姐呢”
“哦,珍秀跟同学约着去图馆了。”
程楠跟小区里的几个孩子约好了放学后去打球,她问妹妹要不要一起去,程宝菱摇头,程楠当即垮下包和水壶,嬉笑道“那我就不进了,你帮我拿进去。”
没等程宝菱说话,飞快地跑远了。
程宝菱算是伪儿童,有时候不自觉以大人的角度揣测孩子的心思,程楠就是真正的小孩子,天真无邪,住哪儿都能跟附近的小孩子打成一片,她才是真正人缘好的孩子王。
程宝菱放下包,进了妈妈房间,床上堆放着好一大叠钞票
有零有整,厚厚的一沓,何佩瑜一手计算器,一手笔,一边按计算器,一边在账本上记录,见女儿回来,笑道“妈妈在算账呢”
程宝菱走过去,双手搂着她的脖子,低头跟她一起账本,账本记得很零碎,乍一,很乱,再仔细,乱中有序,红色笔记录的是开支,黑色笔记录的是收入,每周都有一个结算。
来自家妈妈挺有规划条理,程宝菱学过一些统计,她自告奋勇,“妈妈把账本交给我,给我几天时间,我将最近半年的收支及卤味的卖出情况做一个统计表,倒时候你账本就会更直观,咱们那些东西卖得好,那些卖得不好。”
何佩瑜笑道“好啊。”
虽然账本上未必记载完善,但何佩瑜作为小卤味店的老板娘,对于每日的流水开支及卤味卖出的情况心里都有数,不过孩子既然有心,交给她也不错,还能培养她对金钱的管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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