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不刁难,是我说了算。”
呼延骓往下一躺,两条长腿直愣愣地伸长,“她心里,只怕比你我更希望能快点有所成。”
“那要是练哭了呢?”
练哭了?
呼延骓一愣。
他倒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小东西在他面前成日就板着一张脸,白瞎了老天爷给的漂亮脸孔。
只是偶尔见她笑一笑,倒也真的像汉人说的那样艳若桃李。
可如果哭了……
想想她过去两眼含泪,却咬着唇不肯真往下掉的样子。
呼延骓抖了抖:“她怎么就不是个男人。”
这要是个男人,还能留一人的命。
身为姑娘,日后嫁了人,就她那副模样,只怕她男人得死在床上。
赵幼苓睡眼惺忪的醒来。
同屋的莎琳娜还在睡,呼噜打了一夜不带停歇。
她昨晚从呼延骓那儿出来,气得连吃了两碗饭,肉没长,倒是撑得慌,只能在毡包里转着圈背书消食。
她一醒,莎琳娜听到动静,也跟着揉眼睛醒来。
赵幼苓简单的洗漱了下,擦了擦香脂,又跟莎琳娜对付着吃了点东西,这就带着弩出去牵马了。
进到跑马场,泰善已经在了:“先走几圈,热热身。”
赵幼苓依言做了,泰善一脸严肃:“跑吧。”
赵幼苓稍微懵了一下。
泰善见她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便道:“骑射骑射,这个骑字不是说能骑在马背上射击就行。
慢能射,快也能射,这才是骑射。”
他忽地一笑:“殿下要我好好练练你,难也没关系。”
赵幼苓心头一冽。
泰善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找了些人来帮你,要是追上了,今天你喂粮。”
他说完,扣了个响指,不等赵幼苓反应过来,就听见几声口哨吆喝,几个时常能在呼延骓身边见着的熟悉面孔骑着各自的马,迎面而来。
赵幼苓呆了一下,随即一甩马鞭,驱着大黑马奋力狂奔。
她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呼延骓的意思。
他没把骑射当做把戏,更不觉得她要学的仅仅只是这些简单的东西。
汉人虽不是马背上的民族,可江山没有光靠嘴皮就能打下的,因而汉人的宗室世族中,也时常会有骑射游戏。
她不是为了日后回到大胤,可以和那些豪门闺秀们玩乐才学的骑射。
她不说,他却都懂了。
所以,他要教的,是杀人的本事,更是活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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