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雀儿马上就要遭殃,锦娘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了近乎忘性的笑。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咱们进毡包里吧。”
锦娘说着就要去撩毡帘。
手一伸,被人压了下来,她瞥见赵幼苓摇头,眉头忽的一皱,又松开:“怎么了?”
赵幼苓说:“里头是骓殿下的地方,殿下不喜有生人进出。”
锦娘轻轻“呀”
了一声:“我倒是忘了,是我的错。
那我们出去吧,就去我那儿,我有些事想找你帮忙。”
“我有什么事能帮的了锦娘姐姐的?姐姐要是有话,不如就在这儿说吧,我身子还没好全,到处走怕回头又病了。
殿下说了,等回来若是见我又病了,就要重罚。”
赵幼苓皱了皱鼻子,满脸无奈。
“姐姐也知道,如今不是在教坊司,我也没了义父的庇佑,既做了殿下的奴隶,自然只能听主子的话。”
她说的句句在理,可锦娘的脸色还有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
谋划了那么多,偏就在这一道上出了岔子……
心念及此,一股火气压着就要网上窜。
还好锦娘往边上一瞥,余光见了毡包门口左右立着的两个戎迂守卫,再见还站着没走的男人,这才摁住了火气。
“那就在这儿说吧。”
锦娘伸手就要去牵赵幼苓。
赵幼苓微不可见地避开:“锦娘姐姐找我是要做什么?”
锦娘没察觉她的躲闪,笑了一声:“从前在教坊的时候,你嗓子好,唱的小曲儿也好听。
我就不行,只会箜篌。
所以,想托你教我唱支曲儿,我也好唱给别人听。”
她说别人两个字的时候,赵幼苓清清楚楚地在锦娘脸上看到了羞涩。
那模样,就好像一个深陷情爱当中的普通女人。
可赵幼苓记得,还没被义父教训之前,锦娘可是张口闭口最会嘲弄她的人。
毕竟阉伶,和阉人不过只是身份的不同。
“锦娘姐姐想学什么?”
注意到方才来送针线的男人已经走了,赵幼苓眉眼低垂,张嘴就报了一些小曲的名字。
“我会的不多,姐姐是要唱哪一支?”
锦娘顿时无言。
云雀儿说会的不多,可报出的曲名分明是一长串。
他虽有胥公公护着,可该学的从没落下过。
“就随便挑一支《菩萨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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