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副国师道“哦,那可能是人太多,声音太小,没听清。
唔,没听清。”
国师则怀疑道“你昨日当真去过了四象宫”
慕情道“千真万确。”
为证明,他便说了门外守道人的衣着、形貌、口音,分毫不差,国师不得不信,随即又皱眉道“那你既然去了四象宫,可以让门外道童通报一声,或者进去细说,为何非要在窗外喊也不求证我们是不是听到了”
慕情低声道“弟子并非没有试过。
弟子好言好语地请求门外守卫的那位师兄了,可不知为何,那位师兄一定要与我为难,既不放我进宫去通报,也不肯帮我传信,甚至出言嘲笑,驱我离去。”
顿了顿,他又道“弟子别无他法,只好绕到四象宫另一侧,在窗子外向各位国师通报。
弟子说完之后,隐约听到有位国师喊了声知道了,退下退下,弟子以为这就是同意了殿下的主意,于是便回去了。”
国师们缄口不言。
这打牌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哪里会去听人家在外面说了什么听到什么都会随口喊一句“知道了”
,实际上,怕是连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都不知道
谢怜蹙眉道“居然还有这回事哪个道童这般猖獗对我派去的人如此无礼,胆子倒是不小。”
虽然谢怜平日与皇极观众道相处都甚为亲和,几乎从来不摆架子,但他毕竟贵为天子之后,皇子之尊,此刻虽是跪在神像前,却毫无谦卑之态。
一刹严肃,不怒自威。
众人噤若寒蝉,而国师们的脸色,则变得有些微妙。
谢怜道“你昨天回来为何没对我说这件事”
慕情跪着转身,对他拜下,淡声道“太子殿下,请您莫要追究那位师兄。
我昨天回来没向您提及此事,便是不希望闹大。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您为我出面,反倒是伤了同门和气。”
谢怜并不赞同,怫然道“这是什么同门和气欺辱同门和用来出气吗”
闻言,一旁国师们的脸色更微妙了。
发生这样的事,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国师们不喜慕情。
他们不喜,身边侍奉的道童们自然也懂得他们心意,再加上慕情本身也的确不怎么讨喜,于是,同门们不给他行方便,诸般刁难非议,实为常态。
这个金贵徒弟当然不是故意讽刺他们,但也确实扎了他们一下。
慕情言语中不断后退,风信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突然道“本来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被你弄的这么复杂。
如果你直接对那门道童说你是奉太子殿下之令前来传话的,他有胆子敢不通报吗还有,今日临出发前国师问你太子殿下去了哪里,你为何故意回答得模棱两可你不会直接说清楚殿下就在城楼上等着队伍出发吗”
慕情立即清晰平稳地反驳道“我原以为国师已经知悉此事,没想到国师会突然发问,所以才一时愣住了。
可随后我就对国师言明,太子殿下已交代过不必担心,一切程序照旧即可,殿下马上便来。
殿下当时是不在场,但还有许多人都听到了,何来故意又何来模棱两可”
风信对他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