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躲在床底下把三人的话都听进去了
谢怜气到无力“你你简直胡闹你知道什么是诅咒吗”
戚容却满不在乎地道“知道啊。
不就诅咒而已吗表哥我跟你说,我在这方面很有天分的,我经常诅咒我爹,我怀疑他就是被我咒死的,你”
“”
谢怜听不下去了,道“你走吧。”
戚容忙道“不不好,你不告诉我怎么诅咒也行,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才能避免得人面疫”
谢怜心一悬,戚容又道“你知道的吧你知道为什么士兵不会感染不是吗表哥,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好不好”
眼下还有许多宫人都聚在这附近,不知有多少双耳朵在听着,谢怜生怕走漏风声闹出什么事来,闭口不语。
但果真有人按捺不住了,抬头问道“太子殿下这是真的吗”
“您真的知道怎么样能治好人面疫”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
那些人眼中冒出和戚容一般的绿光,谢怜紧闭着嘴,齿缝间迸出几个字“不我不知道”
人群有小幅度的骚动,但不大。
这时,风信回来了,远远一见戚容趴在谢怜身旁便喝道“干什么干什么”
谢怜立刻道“风信,把他带下去”
风信应声而来,戚容却猛地抓住谢怜,热切地道“表哥,你一定会把永安人都打败、都赶跑的是不是你会保护我们,你一定会的吧是不是”
若在几个月前,也许谢怜还会满腔热血地大声答道“我会保护你们”
可现在,他不敢了。
戚容神情激动至极,谢怜着他微觉迷惑。
因为他很清楚,戚容根本不是会忧国忧民的那种人。
就算国家危在旦夕,他也应该只是害怕居多,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须臾,他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来。
戚容那个父亲,似乎也是个永安人。
见他不答,戚容的声音突然凄厉起来“太子表哥你不会真的就这么放着不管吧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别人这样糟践欺辱难道、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听了他的质问,谢怜心中一阵悲哀。
因为他发现,戚容没说错,面对这样的情形,他真的的没有一点办法
风信道“我去请国主再关他禁闭。”
戚容被他带下去了还在兀自挣扎,大吼道“你一定要顶住啊。
你一定不能倒啊”
不能倒
谢怜也知道,他不能倒。
就算附近百姓都撤走了,可这天塔还是不能倒。
若是倒了,不光这里皇宫百年古迹毁于一旦,神武大街的主干,还有许多人家的房屋也要被砸个稀烂。
并且,这塔中还封存着无数历代先人留下的稀世珍宝、百年古卷,一时无法全部转移,天塔倒了,就全都没了。
而它所镇守着的仙乐国的王都之气,也就彻底断了。
可是,他的法力,如那永安的水源一般,似乎正在日渐枯竭。
要支撑起这座巨大的金像,他就暂时不能离开此处,只能将守城事宜交给风信和慕情,固守原地,静心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