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看见自己母亲来了,并未露出多大高兴的神情,只过去相迎了。
另三人也是起身见礼。
欧阳善面上掠过一丝不快之色,等见过了礼,便道:“太后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傅太后伸手,慈爱地抚摸了下自己儿子的头,笑吟吟道:“皇儿这些时日,瞧着精神一直不大好,我生怕他累了。
见天也晚了,想来你们应已议完事,所以过来瞧一眼,顺道接他回宫。
你们继续便是。”
说罢,看了眼跪迎自己的绣春。
欧阳善沉了脸,转头对绣春道:“你起来,继续说事吧!”
绣春再次谢恩,起身道:“金药堂此次上交的这两种药,确实不是御药房原定的七宝丹和七厘散。
这一点,民女早早就已经告知了林大人和御药房的司空大人。
并非金药堂有意换药,而是事出有因。”
说罢把先前的困境道了一遍,“先是莫名失火,再是各药商齐齐背约,倒似被人操纵了一般。
我祖父生怕耽误了朝廷大事,也曾向司空大人陈情,愿意加倍赔付定金,请求将订单分给旁人去做,却不被应允,万般无奈之下,这才用旁药取代。”
“公公,可有此事?”
旁人都还没出声,坐在了小皇帝边上的傅太后忽然出声问。
司空太监垂下了脸,低声道:“并无此事……”
傅太后冷冷道:“都听到了?哀家虽不通医道,却也晓得药各有性。
七宝丹与七厘散是最好的伤科良药,不可替代。
朝廷出于信任,才让你们做药。
你们无能,做不出便罢,不该妄接单子。
如今眼见到期,推诿责任不算,竟还胆大包天用旁药来糊弄,拿边陲将士的性命安危开玩笑,其心可诛!”
董均脸色微变,正要开口辩解,见绣春朝自己略微摇头,一怔。
绣春看了下四周,见唐王腰间悬了把佩刀,便请求道:“可否借殿下佩刀一用?”
众人不解,相互看了几眼。
萧曜略一沉吟,便解了佩刀递给边上宫人。
宫人捧了过来,绣春右手抽出佩刀,摊开自己左手,在众人惊诧万分的注视之下,刀刃割过掌心,立刻,一道鲜血迅涌出,滴答不绝,溅落于地。
她脸色微微泛白,神情却十分镇定。
将刀还给宫人,从怀中取出自己预先带来的一个小瓷瓶,用牙拔开塞子,往手心伤口处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后,将手心朝下放置,少顷,血便止住了。
她将自己掌心摊给对面的一众人看,“我方才倒出来的,便是此次上交散贴中的相同药末。
里含三七。
我可以很负责地说,这是目前最好的一种止血生肌药,远远胜过之前所用的任何金疮药!
我的掌心伤口能迅止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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