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里滚滚冒着青烟,柴火灶里燃着火光,灶台上煮着米饭,香味勾引着他朝里面走去。
陆悠走进门去,问了声:“有人吗?”
没人回答。
可他实在是饿得狠了,又没进一滴水,忍不住就拿起旁边的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唇舌得到滋润,肚子也饿得痛了。
他看看左右没人,就算那年糕是冷的,也胡乱往嘴里塞去。
吃完一小碟,还觉得不够,又循着香味去掀灶台上的锅盖。
香喷喷的白米饭映入眼帘,粒粒饱满如珍珠,静静地卧在锅底。
从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头一次觉得大米饭的味道那么香,就在他左右找不到舀饭的工具,打算直接上手时,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连带着将他整个人都箍进了怀里。
陆悠愕然地睁眼去看,先看到的是一件熟悉的保镖装束,而后是那个时常看见的保镖头子的脸。
“陆少爷,你可真行,直接跑进我们的哨岗里来了。”
他自以为已经翻出了九重天外,原来还在如来佛的手心里打转转。
被五花大绑扔到沈彦廷面前时,陆悠绝望地想。
沈彦廷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比起之前只是缠了条绷带而已,但显然,他看陆悠的眼神称不上友善。
他坐在椅子上,拿鞋子挑起陆悠的下巴,故意问他:“冷年糕好吃吗?你要是吃腻了这里的东西,想换换口味可以直说啊,何必舍近求远?”
“你故意放我走的?”
陆悠也回过味来了。
“对啊,猫抓老鼠,多有意思。”
沈彦廷捂着后脑勺,轻轻嘶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开始听话了呢,原来只是在麻痹我。
我倒是想好好惩罚你,只是怕力不从心啊。”
“你们都有功。”
他对着那几个保镖抬抬下巴,说:“去抽下血吧。”
“谢三少。”
那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眼里都露出兴奋之色。
陆悠还以为要抽他的,害怕地缩了缩,可看着那些人鱼贯而出,一种更深重的担忧却如阴影一般覆盖上来。
沈彦廷走到他面前,捉起他伤痕累累的脚,拿出丝巾给他擦了擦。
“真不听话。”
他这样评价。
明明他在做着十分亲昵的事情,可陆悠却觉得他别有深意。
“这到底是哪里?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少年问道。
“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这样的游戏,等我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他看着受了一夜的奔波劳累、担惊受怕的少年,哀叹道:“可惜啊,如果你不打伤我,也许我会换一种方式的。”
他将额头轻轻抵上少年的前额,看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将心里升起的一丝不忍缓缓压下。
可我同样期待着你被践踏、被碾碎的模样。
这样,我们就会变成一样的人了。
沈彦廷按住他的后脑勺,像失控的野兽一样吻了上去,撬开他的唇,疯狂掠夺他的甘泽。
偏偏你是谢牧川的人。
不把你彻底毁掉,又怎么能让他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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