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瞿子誉在一旁疑惑地摸摸下巴,怎么话题一下子偏到长安美食去了。
夏芫正跟康平往门外走,不防见沁瑶跟瞿子誉等人一并进来,忙不着痕迹看向沁瑶身后,见并没有蔺效,脸上的神情不自觉一松。
康平却大睁着眼睛看着冯伯玉:“你、你,你怎么来了?!”
冯伯玉敛了笑意,淡淡道:“公主这话好生奇怪,自是国公府下了帖子邀我来的。”
夏芫见康平神情带着几分扭捏,远不如往常自然,不由奇怪地打量冯伯玉两眼,见他虽衣饰朴素,却貌若美玉,仪表不凡,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心底里瞬间明白了几分。
这时夏兰跟夏荻两兄弟也恰从园内出来。
一见瞿子誉等人,夏兰便笑道:“难得三位魁首都到齐了,一会比诗可有得热闹了,快请进园吧。”
瞿子誉等人笑着对夏兰一拱手,自谦几句。
夏荻目光不露痕迹地在沁瑶身上一转,见沁瑶冷若冰霜,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由讪讪地摸摸鼻子,笑着引众人往园内走去。
园子里热闹得厉害。
夏芫别出心裁,早早就令下人们搬了椅子出来,在园子当中排了两排座位,每人面前都放了一张小小的梅花几,几上摆放着点心瓜果,另有美酒一壶、酒盅一个,各人可以自斟自饮。
公子小姐们往椅子上一坐,既不分亲疏远近,又有利于彼此结交熟络。
眼下已有不少客人在下人的引领下就了座,中间站了个人,正抑扬顿挫地吟诵着什么,不时引得小姐们一阵窃笑。
沁瑶定睛一看,见那人生得臃肿敦实,一身肥肉随着他的动作兀自颤个不停,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亭中被烫了手的孔公子。
他肥硕的面庞上浸满了油腻腻的汗,手握着一张雪白的笺纸,昂然颂道:“敢问明月何处有,韦国公府独幽幽。
牡丹芍药皆失色,只因佳人占魁首。”
念完,对着那位先前被泼湿了衣裳的陈小姐一鞠躬,道:“即兴之作,赠予我心中佳人,请诸位不吝赐教。”
陈渝淇脸色铁青,余人都憋着笑,有人起哄道:“佳作!
佳作!
孔二公子果然不负盛名,作得一手好诗!
实让我等刮目相看!”
“过奖!
过奖!
鄙人别的上都平平,唯有作诗吟赋,倒还算有几分心得。”
孔维德坦然受之,丝毫听不出对方的讥讽之意。
夏荻忍笑领着瞿子誉等人落座,对孔维德笑道:“孔兄,这边来了你的几位同道中人,一位是今科状元瞿子誉瞿公子,一位是榜眼冯伯玉冯公子,另一位王尚书家的王以坤王公子想必你也认识。
今夜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几位高才正好一分高下。”
孔维德倨傲地看一眼瞿子誉等人,随意地一拱手道:“不敢,不敢。
吟诗作赋本是世间最风雅恬淡之事,若为了满足世人的好胜之心而强行一分高下,反倒落了下乘。
我向来不在意这些虚名,今夜自然也不会破例。”
夏兰笑道:“孔公子高见,今晚咱们虽说是以诗会友,但吟诗作对还是其次,玩得尽兴才是正经。”
有人促狭地笑道:“孔公子莫不是是看到今科三甲来了,怕输了之后颜面无光,不敢比试吧?”
“胡说!
胡说!”
孔维德怒不可遏,“比诗我是向来不怕输的,我只是不屑为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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