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问道:“你们刻字要多久?”
掌柜的挠挠头,“最近买的人多得排队,更何况雕刻需要时间,怎么也要三日后了。”
苏白闻言摇摇头,“那我们不刻了,结账吧。”
两人走出珍宝阁后,陆溪月随意地问道:“怎么,没有想刻的字?”
“自然不是,只是不想等上那么久,”
苏白紧张地抿了抿唇,丝毫看不出方才击退黄光祖三人的凌厉气势,“师兄你想给我刻什么字?”
陆溪月想了想,“就刻一个逍字吧。”
“好。”
男子突然绽开一抹笑容,说着将吊坠平放在左手掌心,将内力聚集在右手的食指上,以指为剑,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在方形的吊牌上刻了一个遒劲的“逍”
字。
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你为我戴上?”
陆溪月点点头,这点小事她不介意顺着男子,毕竟他马上就要启程去北境了,她接过吊坠,男子也顺从地伏下头,她很轻松地便将黑绳戴在了男子颈间,黑绳并不长,银牌刚好卡在衣领上方,在蓝色锦袍映衬下丝毫不违和,甚至增添了几分桀骜不羁之气。
“谢谢师兄,我很喜欢这个吊坠。”
男子低声说道。
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陆溪月不知为何心尖一阵发痒,想挠却又挠不到,只能生硬地说道:“该回温家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日头确实已然西斜,一块极美的明霞染红了半边天。
街道、店铺,随风飘荡的旌旗乃至整个大地,都被镀上一层金色,显得温情而又寂寥。
今日竟然逛了这么久……
她过去二十四年的人生,自她记事起就在日复一日的练功习武,竟从没有一日像今日这般轻松玩耍过,她竟有些感谢,那个时候懵懂的苏白,迷迷糊糊地闯入九溪山。
“两位公子回来了!”
温宅的大门前已然挂上一对明黄的八角灯笼,管家王伯对着两人迎了上来,“小姐特地派老奴在此等二位。”
苏白不解地问道:“王伯,是有什么事吗?”
王伯低声说道:“知府大人来了。”
知府大人?陆溪月和苏白对视一眼,难道是早上在飘香楼对苏白动手动脚的那个人?
陆溪月声音染怒:“他们可有说是为什么事而来?”
王伯看向苏白,“知府大人说想向府上要一个人。”
两人这下哪儿还能不明白,陆溪月怒道:“他竟然还有胆子找上门来?你今日就该直接杀死他们,免得他们继续为祸百姓。”
苏白此时也有些愠怒,“王伯,他们是怎么会找到温家来,他们又怎么敢到温家来?”
王伯恭敬道:“自然,即使是知府也不敢得罪温家,可是他们只查到温家故意迷惑他人的消息,就是小表少爷您是普通的江湖人,来应都本是为了比武招亲,后来为了求医住到了温家。”
苏白点点头,“所以他们觉得要走我很容易?”
“他们知道少爷您武功极高,但是他们也知道温家救人都会对求医者提出一个条件,故而他们说愿意将城东的三个矿场让给温家,只要温家将答应医治的条件,改成让公子去服侍黄光祖十年。”
说到后面王伯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陆溪月闻言冷笑一声,真亏他们想的出来这种办法。
苏白怒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就在前厅,知府毕竟是整个应都的父母官,此次那黄光祖竟说服黄大人亲自前来,因此为了避免矛盾,小姐让我在此等候就是想带两位公子绕过去。”
“公子也不想事情闹大,最后被傅大人知道吧。”
提到傅善渊,苏白挺直的脊背瞬间一僵。
“王伯,大表少爷让小表少爷去前厅。”
一个灰衣人走到几人面前,陆溪月定睛一看,来的人竟是青叶。
王伯皱眉,“小姐明明说不让小表少爷和黄知府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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