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怜闻言,眉心微蹙,冷凝的目光再次扫了她一眼,“齐王此刻率军进京,驻扎在皇宫外,到底是什么意思,长公主难道不明白吗?还是说,长公主也参与了此事?”
楚樱哽了哽,一时没有接话。
“哀家已经下了旨意,申时三刻前,齐王大军不撤出京城,格杀勿论。”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禁卫军和玄武军镇守皇宫,自当是牢不可破。
长公主若当真和齐王姐弟情深,此刻应当去劝一劝齐王才是。”
楚樱气得柳眉倒竖,碍着长公主的尊贵身份这才没有跺脚撒泼,一脸怒气地甩袖而去。
苏语怜冷冷地望着她的背影,不冷不淡道:“对了,哀家的人哀家自会管教,希望长公主下次不要再,越俎代庖。”
仪元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夏望手脚利落地整理好了散落的头发,强行扯出了一个笑容,几步上前道:“今日可算是煞了煞这个长公主的威风了!”
苏语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疼不疼?”
上辈子夏望跟在她身边,吃了很多的苦,可这辈子,却从未被人如此打过耳光。
“不疼的小姐。”
夏望忍着嘶嘶的冲动,将话题转到摄政王身上,“小姐,您相信丽太妃说的那番话吗?摄政王千岁他……真的……”
“不信。”
苏语怜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若事情当真如燕诗青所说,她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且不说以楚琅的性子,斩草除根,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若他当真做了什么,也是坦坦荡荡,不会否认。
她不相信燕诗青所说的每一个字。
夏望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提高了声音骂道:“奴婢早就说了,这个丽太妃留在宫中就是个祸害,早晚是要出事的。
您看,这不就来了!”
苏语怜没有接她的话,转而坐到了案桌前,从袖子中拿出了那道卷轴。
“小姐,这是什么?”
夏望好奇地看了两眼。
“遗诏。”
红唇轻启,她缓缓展开了遗诏,“真正的遗诏。”
夏望吓了一大跳,往后看了一眼,确认殿门紧闭,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您是从密室中找到的吗?遗诏中写了什么?”
苏语怜沉默了片刻,“二皇子继承大统。”
“什么?”
“先皇他,摆了楚琅一道。”
苏语怜垂下眼眸,冷静地说道。
明面上所有人都以为楚晔要立太子为新帝,太子谋反逼宫被废,临终前转而立三皇子为幼帝,托付于摄政王。
然而谁也不知道,真正的遗诏,其实是立二皇子为帝。
这道楚晔亲笔写下盖了玉玺的遗诏,足以推翻楚琅的一面之词。
毕竟再无其他人证明先皇驾崩前,确实重新立了遗诏。
她也曾经想过,要找到这份遗诏,利用它来名正言顺地对抗楚琅。
但此刻,这份遗诏摆在她面前,却极为刺眼。
夏望费了好大的力气去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最后也只能紧张地问道:“那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楚琅人在战场,宫中此刻已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无论他最终能否归来,她都能凭借这道真正的遗诏,彻底夺回所有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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