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咋能没看到,还不是因为她找的尸身,人家突然不肯卖了,她总不能去坟茔中偷,那谢家是要脸面的,不可能将一具入土的尸身弄过去,而且谢家要的急,恐怕杨家那边变卦,她这么一思量,干脆就将这事办了。
想着与杨家六哥儿一同下葬,对外还说是谢家十娘,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能出什么纰漏?
谁知道,最不可能的事生了。
牙婆将这些一口气地说出来。
“那掠卖人在哪里?”
牙婆振奋精神,只要帮助衙署抓住了掠卖人,她的罪名也能小一些。
“是常在大名府行走的焦大,就住在城外的何家村,平日里做些小买卖。”
不用陈举吩咐,衙差立即去抓人,城里城外跑一趟,一时半刻就能回来。
陈举也松一口气,抓到焦大,这案子应该就清楚了,他转过头去,只见张氏正在安慰那小娘子。
陈举没瞧见的是,谢玉琰目光越过张氏的肩膀,径直瞧向了那牙婆。
牙婆被那视线一扫浑身冰凉,即便她知道这小娘子没死,可不知为何,在她心里就觉得……眼前这个是鬼魅。
“你就没帮忙掠卖过人吗?”
小娘子的声音幽幽地传入耳朵,牙婆额头立即冒出冷汗,她是没有掠卖过人,但有几回搭线,也不是没现端倪。
这些亏心事,旁人问她定然会糊弄过去,见人说人话她的本事有,见鬼……她这辈子也没学过鬼话怎么说。
牙婆的异样引起了陈举的注意,小娘子这么一问,倒提醒了他。
“将她带下去审问,”
陈举道,“不掏个清清楚楚,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审问牙婆,传那焦大都需要花些功夫,谢玉琰和张氏回屋歇着,不一会儿功夫杨钦也被人带了过来。
“衙署的文吏都挺好的,问了我几句话,”
杨钦道,“没有提放火的事。”
那位贺巡检没有将他说的话透露出去。
这样一来,杨钦更加佩服谢玉琰了,她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
谢玉琰看向杨钦:“若是一会儿贺巡检问你想要些什么,你要如何说?”
杨钦仔细想了想:“我说长大以后像兄长一样入军营?我听说那位贺巡检也曾在边疆带兵,我这般说,或许能得他欢喜?”
谢玉琰摇头。
杨钦张开嘴,脸上满是意外的神情:“不对?”
谢玉琰道:“你今年才多大?至少十年才能入军营,那时候不要说贺巡检还记不记得你,他在哪里你都不一定知晓。
你现在连筋骨都没长好,也不可能教你拳脚,就算等个两三年,能求得那陈军将教你,这两三年不就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