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渊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蓦然颤了一下。
疲倦不掩英俊的面庞上此时满满都是痛苦,他不断的重复看着那几个字。
女孩音容笑貌犹如昨日,明明上次分开时,她还说爱他,明明最后一次打电话时,她还甜甜的说要给他惊喜。
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楚江渊苍白清瘦的手指狼狈又迅的扯开领带,脖颈被他突兀的动作,勒的泛红。
楚江渊却仿佛没有任何意识一样,转而拨通了一个电话。
“追踪到了手机所在地了吗?”
电话那边:“没有,似乎被人为屏蔽了。”
楚江渊眼眸闭了闭,修长的身子靠在落地窗上,他此时在顶楼,就这么靠在全是玻璃的落地窗前,从这里往外看,仿佛站在万丈悬崖旁边,满目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惶惶不安感。
而他只是麻木的看着外面,耳边听着那边的汇报。
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查不到秦眠的位置。
是谁在背后阻拦。
楚江渊眼眸深暗如无星无月的夜幕。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楚江渊在窗边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手机铃声仓促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楚江渊锋利的薄唇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眸色深暗,如破釜沉舟。
当天下午,鹿城郊外别墅。
这是楚江渊与裴锦书结婚第一年便置办下来的婚房,在这里,他们有很多回忆。
这些回忆此时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无论裴锦书多么的想要将这些血色擦干净,都只会蔓延的越来越广。
楚江渊与裴锦书立在画室内,两两相望。
“锦书,到此为止吧。”
楚江渊环顾着那一幅幅画,眼神毫无情绪。
裴锦书定定的看着楚江渊,她情绪难得平稳,突然问道:“你爱她吗?”
“像当初爱我一样爱她?”
画室光线昏暗,隐约能看清楚墙壁上的那些画作,几乎一面墙都是楚江渊的脸,全都是同一个温柔的情绪,在水彩中,那些温柔逐渐扭曲一般。
楚江渊不看她,仿佛越过她看着别人。
他一字一句,嗓音冰冷且漠然:“我爱她,爱到可以为她去死,爱到没有她会死,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楚江渊,你真狠心。”
裴锦书安静了片刻后,忽然开口,“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让我怀孕。”
楚江渊陡然之间眉心深皱:“裴锦书,你疯了吧。”
孩子是他的。
看着裴锦书眉眼之间的认真,楚江渊觉得她的臆想症真的越来越严重。
严重到现在已经现实与幻想彻底分不开了。
楚江渊看着她快走两步,在一个偌大的画板处终于停下脚步,猝然掀开画板上的白色盖布,露出来里面那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