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随声被砸出一抔灰。
官妈妈反手将门一关,手一松,喝得烂醉的长春道长砸到地上,痛得他抱着腿哎哟哎哟直叫唤,檀生摘下帷帽,面容冷静,轻声问,“酒醒了没”
长春道长双眼迷蒙,见眼前姑娘唇红齿白,美得很美得很,不由咧嘴一笑,后排金牙在昏暗油灯下闪闪发光,“姑姑娘五百两卖不卖”
后话还没出口,檀生反手“咣”
的一耳光,把长春老道的假发打到了地上,露出可与油灯争辉的脑袋瓜子。
檀生轻声再问,“酒醒了没”
长春道长被打得嘴里包了一口口水,滋滋地透着血腥气,长春道长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眼前人,杏核眼、挺翘鼻、尖下颌这绝顶的美人,五百两银子是不够
等等
长春道长屁股朝后一坐,嘈哦
这是白天赵家那邪门的大姑娘
檀生笑了笑,一扬手,反手“啪”
的一声又是一耳光
“五百两”
檀生声音放得极轻,抿唇笑问。
长春道长一个挺身赶忙跪好,两边脸肿得发亮,一张嘴勾连出一道带着血丝的亮银线,“醒了醒了小道有眼不识金镶玉,是小道的错,小道有眼无珠”
一个字,一个巴掌。
这长春老道对自己够狠。
檀生下颌一扬,那长春老道这才放下手,规规矩矩地跪好,只剩一双眼睛四处乱瞄。
瞄完就后悔了,加上眼前这小丫头统共也就三个女人,女人能顶个屁呀这小贱货顶天了也就敢打他两巴掌,还他妈能干啥还能把他给一刀抹脖子了
呸
除非这死丫头想被投下狱
酒醒了,想通了。
长春道长脚上一松,顺势就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檀生眼神一收,笑了笑,语声清泠,“将才请长春道长上楼喝茶,是为了帮道长醒醒酒好谈事。
如今道长酒醒了,这事情才好谈下去。”
长春老道眼珠子一转,“好说好说。”
“广阳白氏,四月初四生人”
檀生张口轻道,“这些年头,道长一直在帮夫人做法,我想知道,做的哪门子法为什么要做这个法事”
长春老道斜挑一眼,“这个嘛”
檀生向后一靠,官妈妈上前利落地把长春老道的后脑勺朝下一摁,“妈了个巴子姑娘是给你脸,不要给脸不要脸”
长春道长桀桀笑,“这世道凡事都有个价码,夫人给我贫道五千两银子叫贫道住口。
只要大姑娘能给出五千零一两,贫道立马开口”
檀生眼眸一垂,“我能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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