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小声叮嘱了几句,秀菱也听不真切。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爹准是和大伯,三叔他们,为大姑的事奔忙去了。
秀菱直到早上出门时,顾守仁还没回来。
不由得为她爹捏着一把汗,猜不出爹和伯父他们找陈玉峰谈判,会有怎样的结果?因此在凌慕白教她认字时,就免不了心不在焉的。
凌慕白伸出手掌在秀菱眼跟前晃晃:“嘿,想啥呢?神游太虚啊?”
秀菱愣愣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说:“你说一个男的打了自己的老婆,就一点儿事都没有吗?连个说理的地方也找不着?”
搁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家庭暴力,可以报警的,象她姑伤成那样,男的肯定得坐牢。
可是在当代,很多乡下男子都认为娶来的老婆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所以打老婆也象家常便饭一样。
凌慕白愣了一愣,虽然他不清楚秀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还是温和地回答:“那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将来我要是娶了亲,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绝不会打她骂她!”
秀菱听见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还带着青涩幼稚的脸上庄重的神情,忽然就忍不住扑哧笑起来:“你才多大呀,就想娶媳妇的事儿了?”
把凌慕白呛了个满脸通红,他一甩手站了起来:“谁想娶媳妇的事儿了?我这不是说说自己的看法吗?不和你说了”
说着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秀菱还没见过他这付样子,猜他是不是生气了。
谁知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问你呀,我家另一只狗前些日子生小狗了,要不要给你们家一只?”
秀菱想,这凌慕白还挺细心的,第一次送她回家时,正好秀莲说了声养狗好,他就记下了。
于是连忙问:“小狗崽漂亮不,给我一只就给我一只呗!”
想了想又说:“能给我两只就最好啦!”
凌慕白闷闷地嗯了一声:“行啊,等小狗满月了送你两只。”
然后又说:“有三只是全黑的,有两只是黑底,有几块白纹。
你要哪种?”
秀绫便说:“要一只黑色的,一只带白纹的。”
她打算好了,自己留一只养着,另一只就送给赵华娘。
那天她无意中听到赵华娘在和李氏嘀咕,说是有个死了老婆的光棍,借口帮她干活,偷偷捏她的手;还有一天夜里,趁着赵华在田里守夜,他竟有胆子来撬小茅屋的窗户。
吓得赵华娘颤声说:“我知道你是谁,你要再起坏心思,我明儿可要去找里正说话了!”
又一把推醒了赵美儿。
赵美儿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她娘弄醒,听见窗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别呀,我不就是怕你孤凄,来陪陪你么?”
她很快就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尖声叫起来:“滚,别想欺负我娘!
你再来,我哥会杀了你。”
那光棍本来是想勾引赵华娘这个寡妇,男的没老婆,女的死了汉子,可不正好凑成一对吗?谁知赵华娘根本没动过这个念头,再说了,她也看不上那好吃懒做,鬼头鬼脑的家伙!
想着赵华娘还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秀菱就打算给她弄只小狗养着,到时候有人上门来欺负,可不就放狗咬他吗?她似乎看见了那臭男人被狗撵得狼狈而逃的样子,不由得在唇边露出一抹得瑟。
凌慕白瞅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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