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去请郎中,不管怎么说还得出诊费呢!
这会子林生救了她,就铁公鸡一毛不拔了。
李氏哪里和她计较这些,晓得顾守礼两口子都是算进不算出的人;再说了,当初自己帮他们家,也并不是图回报才这样做的。
当下淡淡地说:“你我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就是林生兄弟,看在守仁的份上,也没有一句闲话的。”
朱氏那双老鼠眼睛滴溜溜一转,四下里看了看说:“哟,林兄弟不在啊!”
李氏正色说:“林生兄弟自从听了大嫂说过那种话,他就不肯住在我家里了,说是省得那起不安好心的人乱嚼舌头,早搭了个鸭棚子独个儿住着。”
朱氏尴尬地嘿嘿了两声,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上次呢,守礼要留林兄弟吃饭,他都推托了。
我就知道呀,林兄弟是不肯收受一分一毫好处的了,因此呢,我才不自讨没趣。
省得到时候送了东西来,还得提回去不是?”
秀菱瞟了她一眼,还真会自圆其说啊!
自己不舍得花钱,居然振振有辞地说,反正人家不收,所以自己才不买东西来的。
李氏懒得搭理她,由着朱氏自说自唱。
秀菱瞅了瞅她娘,昂着小脑袋大声说:“林生叔说了,他就是会几个偏方,可不是什么药到病除的神医。
到时候不管谁都来找他治病,他可没那个本事。”
这是提前给朱氏打预防针呢!
不要以后有了大病小痛的,都来麻烦人家,完了还就是说两句好话当回报,打得响当当的铁算盘。
朱氏今天来,正是存着这么个套近乎的心思!
她想着,和林生关系好一些,到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不就省了请郎中的钱了吗?现在听秀菱这么一说,似乎早早就想把这条路封死。
心里暗暗骂了句:臭丫头,还真是人小鬼大。
跟我玩起心眼来了。”
正要开口说话,她二儿子金贵一脚踏进来说:”
娘,你让我好找,快家去!我爹在打我哥呢!”
朱氏最护犊子,一听说自己的丈夫打儿子,连忙站起来问:”
你爹好好儿的,干啥打他?你娘娘也不管管呀?”
金贵撅了嘴说:”
前天我哥不是和柱子脱光了衣裳在河里摸鱼呀,人家两个小丫头路过,他们俩光溜溜跳出来吓唬人家后来人家娘就跑咱家告状了呗!”
朱氏扭头看了看李氏,怪难为情的,连忙打断他:”
这事不都过去了吗?咋还提呢?”
“娘,你不知道呀!哥怪人家来咱家告状,爹不是凶他了,今儿个他就把人家地里的红薯秧子连根拔掉了一片你刚出门,人家可不就来堵着咱家门骂哩!爹一气,就打哥了!娘娘劝着也没听”
朱氏听见这样说,知道自己还不好劝,只能拉着李氏说:”
弟妹,好歹你陪着我走一趟,劝劝你大哥。
可别把我家金明打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