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周遭笼罩在一片暗色中,这时,屋内突然燃起了灯,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明亮起来,透过明纸制成的窗柩隐隐可见一挺拔高大的身影在走动。
“热水好了,我抱你去洗洗”
屋子里,一身白色单薄寝衣的男子撩开了烟紫色罗幔,神色柔和的着盖着绣缠枝紫藤萝花的锦被的女子问道。
女子慵懒的躺在榻上,一张精致小脸莹润玉白,两颊晕着绯红,眼眸轻阖起,泛红的眼尾及长长眼睫上隐隐可见湿意。
听到他的话,她微微抬了抬眼,了一眼立在她面前的人。
着他露在外的肌肉紧绷起,鼓起的经络明显,再见他鬓角额间都被汗渍打湿了,一双眸子起着满满的血丝,她水意盈盈的眸子轻瞪了瞪他,没好气的道“你还是先管下自己吧”
“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了,还背上个谋害亲夫的艳名。”
这男人,明明知道自己中毒了,经不起折腾,还非要逞强,真是不要命了。
陆慎脸色难得的有些不自在,他轻吸口气,轻责她一声“胡说什么”
老古板,死要面子
宋蓁听到他底气明显不足的轻斥声,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但到底担心他,她面上缓了缓神色妥协道“我现在还疼,不想洗,先缓缓,你先去洗好,再来管我吧。”
听到她的话,男人脸色缓了下来,眸中也带了几分自责。
今晚,他确实有些失控。
骤然得知的真相让他实在克制不住自己,偏偏她还来刺激他,要和他分房。
他曲腿蹲了下来,指背去轻碰了碰她的脸“很疼我方才没注意,等下给你上些药。”
“嗯,”
宋蓁应下来,想了想又道“也不是很疼。”
到底不忍心他太过自责,他常年征战,持剑,手上有茧很正常,她不能嫌弃他。
陆慎哪里不出她的想法,心霎时柔成了一团,他垂头怜的吻了吻她的头“那你先休息下,我很快便回来。”
感受到陆慎唇上滚烫的温度,宋蓁眼里的忧色更深了,她催他道“你快去吧。”
“好。”
陆慎轻声应道,又了她一眼,才取了外袍转身往外走去了。
他这时候,普通的冷水已经不管用了,只有去外院那边用专门准备的寒冰。
他一走,宋蓁脸就垮了下来,她揉了把腰,忍不住撕了一声,真的痛啊。
还是得分房睡才行
宋蓁想到,再一眼头顶的烟紫色帐顶,她脸又忍不住热了起来,她抿了抿唇,粲然的眸光中含着些微羞意。
其实,那会儿还是挺舒服的。
陆慎一身寒霜自外院回来的时候,宋蓁已经睡下了,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陆慎见了,也没有叫醒他,只去取了热水,简单给她擦了擦。
至于膏药,他犹豫了下,到底是没给她上药。
垂眸了眼带茧的指腹,又了眼已经陷入酣睡的娇娇,他熄了灯,动作轻缓去到她身测躺下,连被带人拥进怀里后他闭上了眼。
屋内重新陷入暗色,只窗边两盏不起眼的琉璃灯依然燃着,照着院中迎雪而开的银白腊梅。
这厢暖玉温香,宫里李贵妃处却还尚未安寝。
“娘娘,温太医来了。”
一片暗色下,翊坤宫寝殿内,留有几盏琉璃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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