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支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敌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呢,还是想保护那些暗藏的阶级敌人呢?你的立场很可怕,是与党和人民背道而驰!”
柳桂枝开始有火药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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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北安面色难看,不想再顶撞什么了,就说:“我受党这些年教育,我的立场怎么会有问题呢?柳主任,我愿意配合工作组的工作,你说怎么搞吧?”
那个时候,杨北安的心是忐忑的,难道风雨就这样来临了吗?
“当然要先从大队小队的领导内部揪起了,大队小队的干部要互相揭检举,把那些还在领导岗位的阶级敌人先挖出来,然后再可以去群众中去挖!”
柳桂枝似乎有点心急,有点失态。
杨北安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所指,但他心里很坦然,就反问道:“建国已经这些年了,如果有那些阶级敌人潜伏在我们身边,那我们是怎样活过来的?”
柳桂枝冷冷地一笑,说道:“有些人啊,是后来变了质,退化成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这是更危险的!”
杨北安觉得这样的辩论也没意义,就说:“有没有敌人,那是要用事实说话的,大队权利配合工作组的各项工作,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柳桂枝似乎想起了杨北安搞分自留地的那件事儿,就问:“杨支书,听说你要把七队的地分给社员?”
杨北安解释说:“你这话是断章取义了,我是想把社员房前屋后的零散地作为社员的自留地,不是所有的地,我有那么大的权利分集体的地吗?”
“就算是零散地也不可以分啊,这明显是走三自一包的那个路线吗!”
柳桂枝这回貌似说的很委婉,但三自一包是谁的路线,还是不言而喻的。
“这点事,我没有想到路线问题。
我是从实际出,觉得那些零散地生产队管理起来费工费力的又侍弄不好,不如给社员分做自留地,那样社员有积极性管理好,也解决了社员的一部分口粮问题!”
“杨支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说,只有把地分给社员自己耕种,就有积极性,在集体里就没积极性吗?难道你这样的思想还不是路线问题吗?你这是在否定人民公社化的辉煌成果!”
杨北安见她句句话上纲,就不想争执下去了,摆着手说:“柳组长,如果这确实是路线问题,那我可以放弃我的作法,七队的试点我可以不搞了!”
柳桂枝又冷凝地说:“就算你不搞了,也足以暴露了你的思想轨迹了,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在一边一直得意的曲海山,似乎知道现在这样针锋相对还不到火候,就急忙圆场,说:“这些问题,留到以后在探讨吧,还是先吃饭吧!”
然后又汇报一般地对杨北安说,“杨书记,工作组的同志们要长期在咱大队,伙食问题我已经想好了,就是去社员家吃派饭,今天这顿饭我带头安排,要不你也一起去吃吧?”
杨北安摆了摆手,说:“这样安排很好,那我就不去了,以后凡是派到社员家里去,也不允许大队的干部陪着工作组的同志吃,这个是要遵守的!”
曲海山怪异地笑了一笑,说:“这个是一定的,不过,我今天就是以社员的身份招待同志们,不以干部的身份,这个没问题吧?”
“去你家里吃饭,你当然要作陪了,这个我没说有问题啊,我只是说以后在别的社员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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