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鞋泼辣地反驳着。
众人见两个人挑逗的样子,一阵哄笑。
立刻,人们的眼神里有了亮光,大家都恨不得当即弄上一两个反革命出来,让大伙热闹热闹,只不说打已往这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太难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更多还是有些惶恐的心里,如果这屯子里真的有反革命潜伏着,那不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大伙正说着,只见民兵隋二柱子背着枪,拨开人群,走到崔德前面,没待崔德反应过来,隋二柱子伸手将前面的招牌拿了起来,说:“谁让你搞这个封建迷信的?赶紧扔掉!
工作组的周同志都吩咐了!”
崔德急忙去抢,还是没抢到手,被他扔在地下,几脚踏了个稀烂。
这事实在太突然。
众人再看时,隋二柱子已扬长而去。
背着的步枪还晃晃悠悠的,似乎在显示着什么。
崔德追了几步,又怕人踩豁他的摊子,回过头,一蹦三尺高,将自娘肚里学会的污秽之词一用上,朝着隋二柱子的背影,统统骂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都喜滋滋,笑哈哈,只觉着日头红了,一股燥热也袭来。
崔德越骂越来劲,索性信口将自己当年和隋二柱子妈在麦地风流的事情也抖落出来。
抖落之后,还觉得不过瘾,竟说隋二柱子是他的种子。
众人说不是,崔德坚持说是,并要众人细想,隋二柱子说话走路,是不是有些像他?嗨,仔细琢磨,不知道是想象的引导还是怎么的,确实有些像。
大伙正要笑,却不料对面的槐树底下,一些妇女堆里,杀出一个妇人来。
众人回头一看,是隋二柱子的妈。
隋二柱子的妈手拿鞋底,手指上捏钢针,朝这边骂道:“你日谁了?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你日谁谁叫你日?你律媳缺鹑硕喑ち艘话押子怎么的?我儿子踏你的牌子,总归有个原因吧,大队上不指示他那样,他平白无故踏你的牌子,他会没事找事啊?你黑律喜练郏别人家不知道你自家还不知道啊,还说麦地里日人家,真是不知道几斤几两的,你闲得没事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啥模样?”
这婆娘一时骂得唾沫星子乱溅。
崔德只得低头忍着,嘿嘿一笑,悄声对了句,“你不承认也有那事!”
蹲下身,搔着不很茁壮的头,不敢再吭声。
按理说他也明白,镇上来人刚才给他打过招呼。
镇上来人不话,乡里乡亲,谁没事找事干了,摘他的牌子?他只是这口气没处出去,借着隋二柱子,泄泄罢了。
隋二柱子妈在槐树底下,骂崔德骂得血头涨脸,经一旁几位妇女极力相劝,气泄了自然歇了口。
再说这个女人和崔德,确实有些暧昧的瓜葛,嘴头哪抵得心头呢。
大伙看兴头弱下来,正感觉无趣的时候,却见民兵连长孙大包黑着个脸子,神神道道地招呼过往民兵,到大队部集合。
人们不免诧异,孙大包刚才还披麻戴孝的去埋他的娘亲去了,咋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多半是连他娘都没埋完,就回大队部表现积极来了。
与此同时,大队文书冯四海也背着挎包,慌里慌张要上县城,说是明天午饭之前,必须买五百本“老三篇”
回来。
工作组说了,力争做到主要劳力人手一册。
以后大家不用再下死苦耕地种田了,以学习开会为主。
众人一听,喜不自禁,只焦急等那“老三篇”
快买回来。
但人们也在忐忑,隐藏在村子里的阶级敌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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