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错了。”
张越垂头丧气。
黑发随着他的情绪恹恹贴在额上——原本因为程栀喜爱他露额的样子,他总是梳上去的。
程栀到底生了恻隐,无声叹气。
她问:“你不喜欢上课,那么,喝酒打球就会很开心吗?”
张越听她语气观她表情,这句话是字面意思上的发问,不是挖了陷阱为了继续训斥他。
他沉默几秒,最后决定如实回答:“喝酒也没有很开心,但喝了酒以后会很轻松。
至于打球……会很兴奋。”
“嗯。”
程栀目光扫过屏幕上的人体画册。
她想起自己当初背器官组织的痛苦。
张越不知道她应这一声什么意思,屏气凝神,悄悄碰她搭在桌上的手。
她没甩开。
还不等张越高兴,又听见程栀说:“读书是挺累的。”
说完这句话,她看向张越。
“所以也没有阻止你不能有娱乐活动。
只是,你的人生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玩下去吧?喝酒为了逃避烦心事,可是酒醒了该面对的现实一样逃不掉。
运动是好事,但因为快乐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本职的任务,是不是本末倒置?”
程栀感受着握着自己手指的力道渐紧,继续说:“你骗我说你请了假,不要再有下一次。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欺骗,这次过后,如果再有,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张越脸色一松,但程栀话还没完:“可是翘课,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跟我道歉。
我会因为你翘课去酒吧感到难以接受,但说到底,它是你自己的选择。
该承担这些后果的,是未来的你,不是我。
张越,你有没有想过,人生像不像你打的那些游戏?开局没有武器装备,你要一点一滴地靠自己的实力打过去。
游戏失败了可以重开,但人生没有重来。
你如果一点准备都没有,靠什么打那些大BOSS?”
“……”
程栀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张越能听进去多少。
但愿他能明白,虽然程栀心里清楚,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他亲身体会来得有效。
“不管怎么样,要先拿到学历证书吧?你下学期的学分必须补上,不然你去不了澳大利亚,更毕不了业。”
这一晚,程栀是背对着张越睡的。
张越比以往安静,直到她睡熟,才敢小心翼翼从后将她抱进怀里。
他睁眼看窗帘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线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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