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踹开椅子,怒视着纪慎语,“还是你想当我小姨夫?!”
咬牙切齿,字句间能嚼下一块肉,丁汉白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太过骇人,似乎还要掀掉桌子。
姜采薇忙打圆场:“都坐下,开玩笑开到我身上来了,明天就领个男朋友回来让你们瞧。”
丁汉白炮火乱轰,冲姜采薇吼:“知道他没人惦记,你偏要左一副手套右一盒桃酥的哄着,他不念着你念谁?!”
姜采薇冤比窦娥,那手套明明是他丁汉白让骗人的。
这顿接风洗尘的饭实打实气疯几个,简直精彩纷呈。
饭后,丁汉白欲抓纪慎语回小院,却被丁延寿扣下,他无法,手心抹了浆糊似的,光松开便花去一时三刻。
纪慎语一溜烟儿逃了,如躲洪水猛兽。
许多天不在,小院有些冷清,灯泡倒还是那么亮。
纪慎语身心俱疲,行李懒得收拾,洗把脸便上床歇下。
三五分钟后,又下床插上门闩,不够,又锁上窗子。
丁汉白舟车劳顿,被老子关起门上家法,不管道理是不是大过天,瞒着不报必须教训。
几十下鸡毛掸子,钢筋铁骨都难免肿痛,何况他这一身冷不得热不得的肉体凡胎。
打完,丁延寿才容许出声:“解释吧,说不清就去水池里睡觉。”
丁汉白一五一十地解释,他根本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去之前就计划清楚。
丁延寿脑仁儿疼,惊讶于儿子说改就改的魄力,但更忧心:“你有什么把握稳赚不赔?”
丁汉白说:“稳赚不赔是最基本的,我要让玉销记一步步回春。”
承诺这回事儿,他敢许,就有把握,“就算一败涂地,我自掏腰包补账。”
丁延寿问:“你哪有那么多钱?”
丁汉白胡编:“大不了卖身,难不倒我。”
丁延寿叫他气得几欲昏厥,卖身?从小惯着养大这败家东西,吃喝玩乐的开销算都算不过来,张嘴就说卖身?卖血都更靠些谱!
夜深露重,丁汉白终于被放行,小院却只剩一盏孤灯。
他没恶劣到推门破窗,只在廊下转悠两遭便回屋睡觉。
西洋钟整点报时,代替了鸡鸣破晓。
丁汉白没赖床,爬起去隔壁问声洋气的“早安”
,不料被褥整齐,人去楼空。
他明白纪慎语躲他,那就饭桌见,谁知在前院仍扑了空。
姜漱柳说:“慎语一早去图书馆了,饭都没吃。”
姜采薇担心:“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儿不好意思,在躲我?”
丁汉白目也森然,笑也酷寒:“你有什么好躲的?难道真以为他想娶你?不过是给你解围,能不能别太当真?!”
他一通发火,也不吃饭,开车将石料拉去玉销记入库。
忙起来就顾不上了,水都没喝干到下午,临走特意去追凤楼打包牛油鸡翅。
丁汉白驱车到家,进小院见卧室掩着门,这是回来了,顿时看那盆富贵竹都觉可爱。
“纪珍珠?”
他叫,步至门口一推,正对纪慎语的侧脸。
纪慎语坐在桌前看书,没有抬首,连余光都很克制。
丁汉白说:“我买了牛油鸡翅,搁厨房热着呢,我换好衣服咱们去吃。”
他见纪慎语无反应,可也没拒绝,只当人家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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