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平白无故出资认股,招什么人,想什么名目,全要一一定夺。
古玩行,丁汉白又在收藏圈积攒许多人脉,他就要从那些人中招揽。
捡出手里最上乘的物件儿,还有之前那批顶级精品,他要以收藏会为名吸引众人。
纪慎语见状去裁纸,最细的毛笔,勾花画鸟,留一片空白。
破屋,破桌,丁汉白贴来握他的腕子,摩挲着,借他的笔写下第一封请柬。
数十张,一个画,一个写,深巷安静偶有鸟啼,正衬这午后阳光。
纪慎语腕子酸了,往丁汉白怀中一杵,享受揉捏服务,他憧憬地问:“师哥,真能成吗?”
丁汉白答:“人或多或少都有从众性,帖子发出去,收藏会办之前,我要先单独找几个把握大的招安,到时候请他们做表率。”
目标已定,丁汉白忙得像陀螺,今天这儿,明天那儿,一张嘴每天说出去多少话,嗓子都沙哑三分。
又送完几张请帖,送出去,不能保证全数来,晚上请一位大拿吃饭,这位定下,放出风,那来的人就多了。
有目的的饭局向来不轻松,珍馐都是摆设,茶酒才是重头。
丁汉白等了一刻钟,对方姗姗来迟,原因是接孩子耽误了。
他望一望窗外,昏沉,想起他接送纪慎语上下学的好时候。
六中门口乌泱泱的,纪慎语难得念了全天,领取一沓考试卷子。
五月末愈发紧张,平时不用功的都在拼命,他呢,只惦记首饰卖了几套?师父师母安好?最惦记,那师哥频繁应酬,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他独自往回走,绕路去市场买菜,回家简单吃一口,而后写作业、雕珠子,乖得不能再乖。
什么都做完,洗完澡的头发都晾干了,他还没等到丁汉白回来。
纪慎语端着小碗坐在门边,给自己煮了锅绿豆汤。
他想那三跨院,主要想看电视……
快到凌晨,巷子里隐约有脚步声,乱的,碎的,是个醉汉。
纪慎语竖耳倾听,还唱歌呢,浪奔浪流,他纳闷儿,那大哥怎么整天喝多?脚步声越来越近,到门外了,身体咣当一声撞在门板上。
纪慎语一抖,虚岁十八的他胆子没比虚岁十七大。
咣咣的砸门声,还在唱。
“滔滔江水……”
丁汉白嗓子冒烟儿,都变声了,“纪珍珠!
给我开门!”
纪慎语大吃一惊,开门接住摇晃的丁汉白,被酒气熏了满脸。
一路跌跌撞撞,踢翻小凳,磕到门框,他把丁汉白放上床,帮对方松开拘束的衣服。
丁汉白醉得厉害,大喇喇敞着,嘴上却害臊:“你……你干吗?”
纪慎语拧毛巾为之擦洗,英俊的脸,宽阔的肩,哪哪都擦到了。
伸手拽住裤边,眼一闭心一横,把要紧处也擦一擦。
丁汉白操着沙哑的嗓子叫唤:“你怎么动手动脚的啊!”
纪慎语骂:“再喊,我废了你!”
丁汉白说:“废?那你倒是有经验。”
怎么喝得烂醉还能呛死人?纪慎语盛一碗绿豆汤给丁汉白润喉,喂完关灯,上床依在旁边,许久,丁汉白翻身将他抱住,酒气烘热他的脸颊。
又是月色朦胧夜深沉。
“珍珠,”
丁汉白低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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