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百应所说的有关都统令毅的事,句句都是实情。
他的确怀疑过廉策杀令毅是有人图谋指使,但当时的那些人,也的确都死去了。
百应问他这事,说是将要提拔重用是合理的。
但也还有另一种解释——都统令毅之死既然有疑点,就可以再查一查。
要是查出他才是主谋……当年的人都死了,谁来为他辩解?
百应该就是来确认这一点的。
他低叹口气,想自己果然不适合军旅。
不是不适合那种上阵搏杀的军旅,而是不是适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那种。
他之前在想百应会来杀他,但如今晓得他们是要将这件事做得合情合理,半分错处也找不到。
这几年面对的都是直来直往的妖兽,难免脑袋要变僵了。
在百应看来,自己仅是个一阶的十将,唯一优势是在无量城结识的人多些。
但安上一个谋刺前任都统的罪名,结识的人也没法儿为他说话。
自己的武力在他眼中也该是任人揉捏的级别,隋无咎的亲卫里,二阶甚至三阶的好手都不少。
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既然退役回乡的这条路彻底断绝了,他也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于是李伯辰提了提气,大喝一声:“来人!
只有这点酒!
?”
一时间没人应他。
李伯辰就大步走到门边推开门站到院子里,又喝:“人呢!
?”
过一小会儿,才有个羽人从大门外走进来。
是早上押他来院子的两个羽人其中之一,背生一对褐色的杂毛羽翼。
看了李伯辰一眼,淡淡地说:“李将军在喊什么?”
“我要酒,再来两壶。
要烈的!”
年轻的羽人笑笑:“李将军,营中不得饮酒,给你一壶已经是大公的恩荣了。”
李伯辰也笑起来:“一壶酒,恩荣?百将军没有对你说么,本将不日就有封赏任命,今天一壶喝得,三壶喝不得?你做不了主,就去问百将军吧。”
羽人露出无奈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