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庚目睹许县令热切的心情,心说县尊大人的官瘾还真大,啊,不,应该如此说才对——县尊大人的事业心令人景仰。
不过茅庚不屑于将马屁进行到底,于是进入正题道:
“县尊大人,这几个月来,矿税和商税想必每月能多收两三千贯吧?”
许县令点点头,煤窑、冶铁窰挖矿炼矿都是按照二成收取矿税,上一次金银矿谣言迅猛流传之时,新化百姓齐动员,一下子挖出了许多煤窑,矿税也来了一波突性增长,可惜石炭挖得太多,价格一下子猛跌,石炭的矿税增长出现停滞,不过扶家在冶铁税方面贡献越来越大,再加上与茅庚有关的新营生,贡献的商税尤其喜人,许县令手头变得宽松起来。
此时见茅庚动问,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少年!
有功劳也不要挂在嘴头上啊,本官已经表扬过你了,你再三提醒,难道非要本官一而再再而三地承你的情么!
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有功不居才是好属下。
许县令瞥了一眼茅庚,错了,人家不是自己的属下,好吧,咱退一步,姑且就把你当一回军师吧。
反正茅庚不会象上司那样,你多收一点税,上司就要多拔几根毛,起码,跟茅庚谈钱不伤感情。
茅庚见许县令迟迟才点头,心道瞧你那尿性,才多收了这点钱就小肚鸡肠怕人算计,什么眼光!
茅庚评价道:
“如今每月多收两三千贯,但县尊大人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光是归正人安置,恐怕就要一千多贯吧。
站在县尊大人的角度,税还是收得太少啊!”
许县令顿时感觉茅庚就是自己的知音一般,商人对官员说收税太少,倒真的是少见。
好!
就凭你如此替本官着想,本官认下你这个忘年交的朋友了。
许县令叹道:
“还是易生老弟见解不凡,新化这里就算每月再增五千贯税钱,也架不住四处要花钱啊!
你看这县衙,好几次想换一换木器桌椅,就是差钱啊,堂堂县衙这么寒酸,想想也有辱官威呐。”
茅庚看许县令的表情,觉得有些滑稽,不过这县衙的确有些寒酸,当下说道:
“县尊大人毋须忧心,多收两三千贯不见得宽裕,但若是多收两三万贯呢!
县尊大人还会如此为合县大计愁吗?”
许县令心道,叫你一声军师,可不是要让你胡吹大气的,每月增收两三万贯,一年就是三十万贯。
那可是三十万贯啊!
自己的政绩岂不要上了天!
许县令不满茅庚的轻浮,面有愠色,正色道:
“易生老弟,本官看重你,故而你在这里说话可以随便一些,但也不可无端说笑,是不是在强盗窝里呆久了,跟梅山蛮画饼画惯了,如今也来跟本官画饼么!”
茅庚微微一笑,道:
“县尊大人,呵呵,小可此言,其实算不得夸张,仅仅水泥一项,一年后,一天就要出二十万斤,县尊大人算算账,就知单是水泥一项能收多少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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