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澜趴在冰凉的地面上,暗自积攒着力气。
小腿的痉挛症状消失了,从脚趾到膝盖的感觉恢复到了体内,她把手掌撑在地上,红衣审判者混杂着腐烂气味喷在自己的头顶,它那尖锐的爪子就悬在她的视线上方。
如果有枪就好了。
在缓慢匍匐的过程中,走廊电梯出现在了视野里。
红衣审判者似乎也察觉到了电梯的存在,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叫声。
苏澜弓起膝盖往前爬行的动作被打断了,怪物举起强壮的爪子,将她掀翻在地。
当她试探着要伸出手用胳膊肘往电梯位置蹭时,砰的一声,怪物一爪子狠狠砸在她的脸边,溅起的灰尘在她眼球上方飞过,她的脑袋旁边,大理石地板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洞。
怪物在警告她
必须解决掉这家伙。
当苏澜往房间方向走的时候,怪物并没有跟上来。
她发现了,只要自己乖乖回到屋子里,红衣审判者就绝不会伤害自己。
三两步迅速逃回总统套房,将门反锁,苏澜疯狂地翻着一切可以用来当做武器的东西。
铁具、刀、棍子
凡是拥有攻击性的物件都被收起来了,不知究竟是巧合抑或是出于刻意。
她的头皮发麻,慌张地将所有抽屉打开,最终只在浴室里找到了一把切水果的小水果刀。
铁的,足够坚硬。
苏澜将两只牙刷捆绑在一起,固定在水果刀的刀柄上,又在衣服外面穿上两层厚厚的浴衣。
准备好了刀具之后,她把床上的床单卷了起来,塞进怀里,然后跌跌撞撞扶着墙壁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这张伴随了她二十多年的脸,在此刻来有一种古怪的陌生感。
银色的纹路几乎浅淡到要消失的地步,鼻梁秀挺,嘴唇微微有些红肿。
苏澜郑重地将一头散发扎了个马尾,然后推开了房间的门。
红衣审判者就蹲在不远处,黑色的唾液从怪物张开的下颚中慢慢的流淌了出来,细长的舌头像是蛇一样在空气中扭动。
她一边审视着这只怪物,一边在思维紊乱地大脑里迅速思考着。
她在十分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回到房间里继续等待阿尔法,也许会平安无事
红衣审判者张开嘴巴,再度朝苏澜发出警告的嚎叫声。
当那个怪物伸长了脖子发出奇怪声响的时候,一直如石雕一样僵硬不动的苏澜忽然能够动弹了,她将床单兜头扔过去,在床单将怪物笼罩的瞬间,抓起水果刀迅速瞄准对方的脖子,刀片纤薄,虽然比不上利刃,但也足够锋利。
积攒已久的力气灌回了四肢里,这种状态还能在维持一小会儿。
深褐色的血液喷洒而出,浸透了素色的床单,苏澜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水果刀穿透床单捅进怪物的脖子里,犹如匕首切割进一块粗厚的橡皮章。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她却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怪物一边发出刺耳的嚎叫一边挥舞着爪子,但是床单遮蔽了怪物的视线。
苏澜拼命握紧叉柄,绕着怪物的脖子划了一圈,四肢渐渐失力。
就当她以为自己要脱力被怪物反扑的时候,红衣审判者终于停止了嚎叫,不再动弹了。
为了防止假死,她又对准怪物的脑袋补了几刀。
做完这些,宛如一截浮木,苏澜双腿发软,瘫倒在地面上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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