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城墙位于城郊,行车足足三小时才抵达。
自一下车,温瑶就闻到了极为腥臭的血气,而不远处丧尸凄厉嘶吼,枪声、浓稠血浆溅洒的声音此起彼伏。
港桥市的电网围栏在这里是有个小缺口的,弧形的城墙包围处无数丧尸密集涌来,举目望去,浩浩荡荡的黑压压一片,像团黑绿色的浓浆奔腾流溢了进来。
而高墙上的战队成员,则负责将它们枪击杀死,然后再用油和火彻底烧灭,以防他们的尸体感染到其余生物引发新一轮的变异。
天际浓云滚滚,远处不时传来低低的轰鸣雷声,高墙下丧尸堆积如涌,子弹枪声震耳欲聋,偶尔两只行动敏捷的爬墙变异体从城墙边缘探出脑袋,吓得战士们连忙将机关枪对准它一阵猛扫。
“妈的!
李队长,你看着点!”
“我盯着了,但它速度太快了,我好几枪都没打中!”
“什么东西!
这鬼玩意是不是又变异了!”
末日的危险无时无刻不在,城中的安逸,全依靠这战队精英们在前线拿命守护。
他们将丧尸潮引流到这里处决,为的就是让偶尔出城的搜索队能得到片刻安宁,也让城里面的幸存者不用直面恐怖诡异的丧尸,能获得一片能够安居乐业的净土……
在这样绝望悲惨的末日,正是这些人为人类不多的幸存者们负重前行。
望着这些战队成员在城墙上挥汗如雨,轮番守卫,温瑶觉得还挺亲切的。
曾经她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北洲十三区虽然没有这样高耸的西南城墙,但是也有个类似的河流堤坝,也是成了一个守城据点。
有段时间沈逸川的队伍也被派遣到那个守城据点站岗,那时候枪支资源不足,她是用冷兵器的那批,因为近战危险系数大,她常常受伤。
她到现在都能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堤坝下面的河流凝成了冰,丧尸踏着厚厚的冰层而来,天上是灰蒙蒙的,无数飞雪飘洒着落下……
她就坐在后面,忍着寒冷与伤痛观望着来来往往的队员,每次沈逸川从她身前路过的时候,她总是希望他能关心她一下,或者多看她一眼。
但那漫长的半年时间,她受伤多次,他几乎从未关心过她,他总是觉得她可以,她很坚强,能撑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也依然还是有些难过的。
那时候她累吗?痛吗?冷吗?北风凛冽,伤口凝成了冰,她痛苦,但是她习惯了……
人是习惯性的动物,在那些年里,她习惯了寒冷,习惯了伤痛,也习惯了无数祈盼的目光换不回那个男人的关心一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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