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的金簪没入回廊柱子中,蔷薇簪头故意留在柱子外,足金打造的蔷薇好似原本就长在柱子上,静静反射阳光的光辉。
慕婳从面前的首饰盒随意拿出一支簪子,随手挥了出去。
王管家屁滚尿流,裤裆湿漉漉的,地上多了一滩的水渍。
胖丫闻到刺鼻的尿味。
慕婳继续挑拣首饰盒中的首饰,时不时拿出步摇戴在头上,或是在胖丫的头上比划,最终挑了一只石榴发簪插在胖丫头上,欣赏般颔首,“很合适你。”
胖丫连连推辞,“不行,这枚簪子太贵重,我……”
“首饰就是用来佩戴的,难不成我自己一个人能用得了这许多的发钗和簪子?放在首饰盒中只会让首饰蒙尘。”
慕婳抓住胖丫正欲拔下发钗的手腕,“女孩子韶华之龄也就这几年,此时不美,更待何时?”
随后又选了几样首饰,坠角送给胖丫。
“小姐……”
王管家鼻涕泪水横流,“奴才知罪,知罪!”
慕婳这才从首饰上移开目光,让王管家心惊胆战得是慕婳手中还把玩着一根簪子。
以前他但凡提起永安侯夫人,或是拿回京说事,慕婳总会听他的。
然今日王管家看不透慕婳。
人还是一样的人,眼前的慕婳让他害怕,令他涌起一股无所遁形之感。
簪子在慕婳手中灵活的旋转,簪头垂下米粒大小的珠子因转动而莹莹发亮。
“听说女孩子处置不听话的奴才总要分几步,动些手腕展现实力,起到杀鸡儆猴的效用,原本我想同你慢慢玩,一下子把你吓住显不出我是女孩子。”
慕婳方才露那一手簪子入木,已足够惊人,他不敢同慕婳玩,小命要紧!
“我是真心不想动拳头,太粗鲁,太暴力。
会吓到胖丫,不似女孩子作为。”
慕婳遗憾之意更重,话锋一转,“你鼓动我涂抹厚厚脂粉出门,让我满头珠翠,穿金戴银显得庸俗无知,在外惹事回来向我告状,请我出面维护永安侯府的名誉,使得在宛城我最不受人待见。”
王管家头越来越低,不敢去看慕婳洞察一切的眸子。
在屏风的慕云死死咬着嘴唇,手中的直裰被揉成一团,他们怎么没说慢慢被一个奴才欺骗利用?!
他早该想到那个女人不会放过慢慢。
不让慢慢声名狼藉,众叛亲离,她怎能凸显亲生女儿的无辜和美好。
慕婳靠着椅子后背,身姿笔直中平添一抹慵懒,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这些事我都不打算追究,你只不过是忠人之事,在你主子眼里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把你收拾得惨兮兮,你的主子会记得教训?似你这样的奴才,你主子怕是不少。
慕婳倘若不是过于相信你们,急于回京,证明自己是勋贵小姐,露出破绽,便不会被你利用抓住短处。”
慕云半边身体探在屏风外,慢慢,不值得,她不值得你伤心。
唰,慕婳手中的簪子再次扔出,这回儿没入王管家面前的地面,簪头的花纹竟被慕婳抹平了……他尿意再次不由控制,湿了衣衫。
“原本我只想做个安静的,无忧无虑的,娇花般的女孩子。”
从慕婳的语气中不难听出真诚和向往,“你非逼我动手,一旦我动手,何时停手可由不得你们说得算,不是你们求饶,我就会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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