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
紧绷绷的洗白的牛仔裤,超短的卡其色棉外套,头发随意地散在肩上,小脸稍微比以前有了点肉,白里透着红,如此青春,如此活力。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诸航。
首长消瘦了,下巴发尖,只是气质依旧沉稳,眼神依旧锐利。
“行李呢?”
她看到他手中只有一个电脑包。
“我没带行李。”
这个时间,勤务兵应该早到军用机场了,他的行李会比他先到家。
广播报站声响起,列车轰轰地气势很猛地冲过来,诸航移动几步,往前去。
卓绍华拉住她:“坐下一趟。”
她气息还没平。
诸航以为他累,退后几步,离开那圈半圆形的人群。
列车哧哧地开门、关门,又轰轰地冲出站,站台安静了。
“看看。”
卓绍华从袋中掏出票夹,展开,递给他。
哈,里面夹着那天帆帆满月时去照相馆拍的全家福。
“瞧,我好像还蛮有点慈母风范。”
帆帆动个不停,她怕他掉地上,全部注意力都给了他,没看镜头。
首长从后面半揽着她的腰,原本刚硬的面容变得很柔和。
卓绍华默默地看着她,叹息、无语。
她没提一句帆帆,一点都不思念吗?她和帆帆一起快一年呢,他才认识她多久,分别几天,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临时起意坐民航,只是想找个理由能早点见到她。
见到她后,要干吗,他没有想下去。
又一班车进站了。
他们最后上的车,他自然地将手臂护在她身后,防止她与别人碰撞。
车厢很拥挤,两人走了几节,在连接处站住。
列车开动,连接处晃得厉害,诸航的前额一下靠在卓绍华的胸前。
“对不起!”
她羞窘地道歉。
一股男人清冽的气息夹着淡淡的烟草味,不由自主有点眩晕。
她接触的男生们,多数身上是几日不洗澡的汗臭味,还有令人想呕吐的臭袜子味。
周文瑾到是洁净的,喜欢用一种类似薄荷味的香皂,闻起来非常清新。
他防火墙专利通过那天,和同学去喝酒狂欢,也叫上她。
她酒量一般,喝了一杯啤酒,然后就埋头吃菜。
男生们都喝醉了,周文瑾是唯一没倒下的,因为他要买单,她是这样想的。
他送她回宿舍。
初夏的夜晚,星星很多,风还没那么燥热,他与她挨得很近,她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反到是清凉的薄荷味。
她还深嗅了一口,以为是校园里什么花香。
在宿舍门前,他揉揉她的头发,和她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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