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行进,如今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山林里,难免有些孤独凄凉之感,为了克服情绪的消沉,我张开嘴放开喉咙任由一向只在心底回荡的歌声冲出来:“我在孤独的时候磨砺自己的爪牙,我在懦弱胆怯的时候呼唤勇气降临到我身上。
当我手持斩龙剑,身披黄金甲,目光如电,胆气如云之际,邪魔鬼怪闻听我的名字,无不心胆俱裂……”
。
走到一棵栎树下时我打开裤门对着树撒尿,强劲的尿柱击打着树干四溅飞散,我不禁想起我曾与老高比赛谁尿的高,那比赛的尺度就是一棵栎树,这家伙就是牛!
那尿柱对着天空喷起老高,高过他的脑袋,他甚至可以张着嘴接住。
我叹了口气,想他干么!
他此时大概还在温柔乡里缠绵呢!
其实老高说的对,我才是个傻冒!
有福不享,非要倔巴巴的走自己的路!
然而既使我现在调头回去又能怎样!
我在那里已经显得有些多余了,是“鸡肋”
,既使会收获一些欢乐,可是那甜味里总会掺杂些酸味和苦味的。
我只有忘记老高继续走了。
我翻山越岭走了七天,眼前的路被一条湍急的河流给拦住了,这不是山中常见的那种溪涧,而是真正的大河,我用目光测量了一下,凭我这点狗刨的水性怕是到不了对岸,除非找到河流的浅窄之处方可过去。
我沿河走了许久也没发现这样一处地方,我感到十分疲累,认为有必要休息一下。
我吃了几个沿途采摘的野果,又蹲在河边掬水洗脸,当清凉的河水浸在我的脸上令我神清气爽之时,碧悠悠的河水里突然伸出一只爪子掐住我的脖子,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已被拖拽到了河水中。
我扑腾着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那只掐我脖子的爪子转而又揪住我的头发,死命将我脑袋往水里摁,水咕咕嘟嘟顺着我的鼻孔和惊叫大张着的嘴巴往里灌,我的胸膛快要爆炸了,我的挣扎也渐渐乏力了,我想我快要死了。
想到死,我突然不甘起来,那么凶狠的一个巨人都没能把我怎么样,反倒被我收拾了,现在我难道要在小阴沟里翻船么!
我将我身体里残余的力量攒集起来,猛地抓住揪我头发的那只爪子,使尽力气往外一甩。
我成功了。
我迅速将脑袋探出水面大口呼吸甘美的空气,可很快我的脚踝就又被那只爪子握住了,并使劲将我往下扯。
这几口空气为我的生命注入了活力,我一下子又变的生猛起来并且充满了愤怒,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另一只脚对准水下那个朦胧的影子使劲一蹬,那东西被我蹬开了,我则再次将脑袋钻出水面。
这次我不忙着大口呼吸了,急忙笨拙的用双臂划着水向河岸靠拢,好在离的并不远,很快我的双脚就踩到了河滩的鹅卵石。
我滚倒在河边的草地上,大口的吐刚才被灌进去的水,并且剧烈的咳嗽着,这时我听到河面上水响,扭头一瞧,只见水里钻出个绿色的小脑袋来,那脑袋就像个倒置的陀螺似的,上头是尖的,长着几根稀疏的毛发,下面的脸是圆柱形的,两只眼睛摞在一起并生在额头正中,往下是扑塌鼻子鲇鱼嘴,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可笑。
我一见就知道是这家伙刚才袭击了我并差点将我置于死地,顿时我的胸膛里升起一团怒火,我跳起来用剑指着那家伙吼道:“狗日的,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害我?!”
。
那个绿脑袋从水底
一跃而起站在波浪翻滚的河面上,他的身子又瘦又小像个绿色的猴子,他的脚却生着蹼膜,鹅掌似的。
他将那麻杆似的细手臂叉在腰上大声说:“小子,你听好了!
我,是这里的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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