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子哦了一声,非常上道,低头就往她颈窝里埋。
一边埋一边娇声娇气地嘟囔:“啊,我头晕眼花站不稳,想找个小哥哥的肩膀倚靠一下你,你能不能张开你温暖的怀抱,把我按进你的胸膛!”
“”
盛苒后悔提这茬,“你别瞎几把乱蹭,我外套要掉了。”
刚刚两个人抽完血,都把外套半披在了肩上。
可沈稚子比她还要高半个头,一躬身,衣服就先一步软绵绵地滑落了下去。
她下意识地转身去捡,回过神,微微一怔。
正对上靳余生的脸。
晨光破开雾霭,光柱像薄而透的蜂蜜。
从眉骨向下,光线一寸寸把他分明的五官勾勒出来,碎散落在额前,双眼明亮,情绪一如既往的清淡。
他伸出双手,接住她的外套。
沈稚子缓慢地眨眨眼。
这人为什么总是一句话也不说,就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靳余生目光安静,脸上没什么表情,拿着外套一动不动。
沈稚子耐着性子,也不说话。
半晌,他提醒:“你衣服掉了。”
“嗯。”
沈稚子死死按住心里的小鹿,冷静地点头,“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那”
看她没有表示,他犹豫了一下,问,“要我帮你叠起来吗?”
沈稚子:“?”
是不是她听错了。
叠起来叠起来?!
为什么要叠起来!
她在心里疯狂咆哮,想甩他一耳光让他清醒一下。
难道不该你给我披上吗!
不然你捡它干嘛!
你怎么不干脆拿回去给我洗洗再顺路烘干一下!
“我”
沈稚子心塞得无言以对,放开按着棉签的手,将外套接过来,“谢谢你,这样就好,不用叠。”
棉签落地,伤口失去遮挡。
明明都看不见伤口了,血一瞬间呼地一声,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靳余生一愣。
沈稚子飞快地推开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白痴,一边跑回保健室。
血珠小而密集,很快在胳膊上划出长长一道红线。
医生手忙脚乱,一边帮她止血,一边絮絮叨叨:“哎呀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都这么不听话,我刚刚说了多少遍,要按着伤口按满十五分钟,一个个都怎么啦,出门就把我的话忘啦。”
沈稚子舔舔唇,搜索枯肠,现怼无可怼。
于是她安静如鸡地闭上了嘴。
所以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为了看帅哥,扔了棉签吗。
还是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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