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裴景诏搂着她,怀里的人娇娇软软的,浑身无力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裴景诏从桌案下面抽出来一张纸举到春荷的眼前,捏了捏她的脸颊说:“看看这是什么?”
春荷被他折腾的狠了,看到这身契顿时眼前一亮,在裴景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小侯爷好厉害!
这身契交给思琴,她肯定很高兴。”
裴景诏看她高兴的样子,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你为什么,对思琴的事情这么上心?”
春荷将思琴的身契小心地放好,嗓子有些沙哑地说:“她有家人,能够和家人团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她帮过奴婢,奴婢也想要帮她达成心愿。”
裴景诏摩挲着她玉臂的手指一顿:“那你呢?”
春荷的声音更小了,眸子里的光也暗淡了下去:“奴婢没有家人。”
准确的说,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人,过去的事情她都忘记了。
深夜里她曾数次被惊醒,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哭泣,似乎有人在叫她,又不像是在叫她,梦里的人明明喊叫的是一个姓江的女子……
每次从梦中惊醒,身边都是空无一人。
说来也奇怪,和裴景诏一起睡的时候她倒是没有做过噩梦,难道是被他折腾的狠了,困的不行,所以没力气做噩梦?
裴景诏看着春荷失落的模样,很想说以后侯府就是你的家,可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不知为何,他不想骗她。
皇上赐婚,他早晚都是要娶郡主的,等郡主嫁进来,她要怎么办?
他不想再去想这些,心里烦躁地很,一个翻身,一手攥住她有些发红的手腕,再次将人压在了身下。
……
夜里,裴景诏看着熟睡的春荷,她睡着的样子很是乖巧。
他起身下了床,穿上外袍戴上兜帽后,步履匆匆地从后门出去,云生已经在门外等候,两人默契地翻身上马,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着。
他们穿过官道和小路,最终抵达了后山的一座寺庙,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寺庙里几个打扫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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