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承握住信很久了,想起那些往事,心绪浮沉,握着师父的信笺,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最终还是展开了信纸。
承儿吾徒:
当日受人之托,救尔于危急之时,今救命之人已至,你我师徒缘尽,为师去也,勿寻。
短短几个字,让刘璟承看得心里既悲且喜,悲的是今生怕是再也见不到师父了,除了母亲,师父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了,十几年的养育教导之恩,授业解惑教养之情还未报,师父却说缘尽,思及此泪水再次迷蒙住了双眼。
门外,阿土阿水站立良久,见师兄出来,迎上前,欲言又止的样子,刘璟承因问道:“师父可还有话说?”
阿土阿水兄弟俩对视一眼,阿土遂开口道,“师父让转告师兄四句话,无眼观四海,无马车自行,无弓矢自飞,无火亦可炊”
“嗯?”
刘璟承不解地看过来。
阿土道,“师父说他也不知何意,让师兄自己领悟,悟到了便是救命之人”
。
刘璟承挥挥手,阿土阿水便离开了,他复又坐在桌前沉思,良久,转而又笑自己,师父乃是方外之人,飘忽不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不肯说便没人能打听,罢了,他老人家逍遥快活就行,有师妹陪着,他老人家也不孤单,将来他的衣钵是要传给师妹的。
救自己性命的人终于来了,既然是有缘人,必定会相逢,我不寻他,他也必定能寻到我。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让他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王爷,翟公子来信了”
倚奇在门口恭敬地站着,等待发话。
“嗯,嗯,”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朗声说:“拿进来”
倚奇急步进来,递上一个密封住的小信筒,显然是信鸽带来的,他抠掉上面的蜡油,展开纸条:华丞相嫡妻育有一女华茜羽,体弱多病,疯颠痴傻,大字不识,十岁被弃水月庵;继妻育有一女华佳宜,品貌俱佳,被誉为京中才女,现居华府。
受篇幅所限,只有这么多信息。
但这寥寥数字,也足以解开刘璟承心中的疑惑了。
不由又想起了山上的女人,突然就非常迫切地想要见到她,了解她,于是快步出门,自己去后院牵马,直往院外走,倚奇一时没反应过了,紧追在后面也赶紧去骑马跟上去,紧随身后的左杉右柏也赶紧骑马跟上,几匹快马一阵风也似地往落水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