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还有未吸完的烟,她给自己点上一支,颓然地坐在房车的客厅里发呆,我是这么喜欢玩的人吗?她用心感受了一下,好象也不特别强烈。
将这些天的经历和打听到的信息以及自己所熟悉的和记忆中的信息又重新捋了捋,脑子里有了个大概的轮廓,唯一确定的是,自己是个现代人,目前在古代,至于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完全不知道,也就不想了,绕开这个问题,是现下的生活,总不能待在深山老林里吧。
她打开电磁炉烧水,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甜香中又带着甘苦的味道入口,这种熟悉的口感让她一下子放松下来,不再纠结自己的身份,手机正在充电,在古代也不可能有信号了,所以手机其实没啥用处。
不过,手机里的信息应该也是有用的。
右手端着咖啡,左手夹着香烟,望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神思漫无目的地游荡,放下咖啡杯,右手无意识而有序地敲击着桌面,象奔跑的马蹄声的节奏,敲着敲着,她突然停下了,有轻微的空响声,一般人听不出来,可她很容易就捕捉到了不同。
她找到工具箱,几下就将桌子拆了,45厘米厚的桌板竟然是中空的,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本护照和一些别的证件。
十几本护照一溜地摊开在桌面上,每一本都是她本人的相片,却是不同的名字,华希予,王智华,琳达,许晚秋,欧阳婉莹,沅炎玉月等,不同国籍,中国籍,日籍华人,美籍华人,新加坡,台湾等;不同发型,长发,短发,直发,卷发等各不相同。
职业就更离奇了,医生,护士,图书馆员,酒吧驻唱,小提琴手,学生,研究员,……
如果这些职业都是真的,几乎是各行各业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脸。
华希予傻眼了,我是谁?我是做什么的?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自己,脸是真的,因为每本护照上都是这张脸,年龄也是真的,因为每本护照上都是20岁,可是姓名国籍职业就很复杂了。
她望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发呆,一遍遍地发问:我是谁,我从哪儿,我要去哪里。
她觉得自己象是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不知来路,孤零零地漂浮在天地间,辨不清东南西北;不知归途,自己应该去往何方,家在哪里。
她象个被遗弃的孩子一般孤独无助,茫然无措。
她难过得想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想大喊,张张嘴,终于也没喊出声。
将那些护照全部放回去,收拾好桌子,安静地坐下喝着咖啡,再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象梦里那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就这样放空自己,既然弄不清楚那就先这样吧,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于是一扫之前的颓然,又兴致勃勃地在车里逡巡,毫无目标地到处张望,审视着车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当视线再次落在床上时,脑子里灵光一闪,两步奔过去,几把将床单被褥扯掉,翻转床板,天啦噜,她惊愕得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这些都是什么?这都是什么?两箱16步枪,还有两箱子弹。
“ygod”
她捂住嘴,还是叫出了声,好在山里没人。
“16?这不是美军淘汰的产品吗?二战结束后就淘汰了,21世纪了,怎么还会有16?”
她惊得跌坐在床沿上,这是枪呀,是真枪呀,不是水枪,不是玩具枪,是实实在在的美国货,是一击毙命的枪呀,车里为什么会有枪?国内是禁枪国呀!
她狐疑着端详着这些枪支,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没一个着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