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厌弃了呀。
厨房就在娇娘的院子后面,临着一方水塘,穿过回廊拐个弯便是,这个天气,厨娘也不想沾冷水,故正纠结了几个媳fu窝在炉火边上玩色子,姜妈妈推门进来一看便没有好脸色,声色俱厉道:“大爷回来了,竟还有闲工夫在这嗑瓜子赌银子,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
我可告诉你们,就在不几日前大爷才撵走了一批人呢,不信你们问问那些手脚干净,老实肯干的老人。”
厨娘秋嫂给那几个媳fu使眼色,不一会儿功夫便收了银子,打扫干净了地上的果皮壳,端着一张笑脸上前道:“老姐姐,且饶过我们这一回吧,往后再也不敢就是。
您看看外面的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这才将将围在炉子跟前取取暖,这不,才刚坐下您就来了。”
“那地上的果皮壳有一指厚,骗你哪个祖宗呢。
算了,算了,我今儿个也不想与你们计较,赶紧的,大爷要一桶热汤并一盅燕窝,手脚麻利的,咱们大爷可不是好脾气的。”
“是是。”
秋嫂卷起袖子,指挥着那几个媳fu就开始干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毡毛帘子又被人掀开,迎风刮进来一层雪,姜妈妈一看,原来是金宝银宝。
“冷死了,有热粥喝吗,给我们兄弟俩弄两碗。”
金宝瞅着火炉子就窜了过去,银宝打量了一下厨房环境,这才跺跺脚凑了过去,做了一路车,他也冻得很了,脸白鼻子红,头眉毛上一层白,像两个童颜白的老妖怪。
“有,有。
两位爷等着,奴这就去盛。”
一个识眼色的媳fu道。
转身就去大锅里舀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来。
又过了一会儿,赶车的车夫也钻了进来,他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还是看在金宝银宝的面子上得了一碗热茶喝,暖了暖身就又急忙钻了出去,这后院香闺地,不是他那种低贱粗人能待的。
“我说,你们这两个哥,我们玉姑娘好好的跟着你们出去,回来的时候怎被扛着回来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姜妈妈逮着人便急忙问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顿时脸便红了,纷纷转开头去喝粥,待姜妈妈又追问了三四回,金宝才支支吾吾的隐晦提醒了一句。
“我得个乖乖,她怎么敢。”
姜妈妈大惊失色,怎么敢勾着汉子在车里就……
她说不下去,老脸红的像酱肘子,坐立难安,在屋里徘徊了一阵,想到了什么法子,猛一拍手:“不行,这般下去,大爷的身子可要被掏空了。”
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妖精了,专吸男人的血啊,“不行,我一定要回府告诉三姨naai去。”
“妈妈慢着。”
银宝放下碗,擦了擦嘴,慢条斯理道:“妈妈的心是好心,只可惜,人老了,记xg差,您老忘了不成,您一家子的身契现在可攥在人家手里,您可是玉姑娘的奴仆,您老自己掂量掂量,告这个状是值还是不值。”
金宝哼了一声,他不比银宝斯文,说话就直接许多,“你这老货也太小看了我们大爷,怪力乱神的,也就你们这些婆娘弄这些鬼,谁信啊。
您老没见过的事,人,多着呢,谁有本事谁留住大爷不是,侯府里那些没本事,自然就够不着爷,这里这个有本事,自然就勾得爷事事顺着她,想着她,这叫啥?”
“那个谁再给爷来一碗。”
金宝顿了顿,笑的坏兮兮的,“这叫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平日里我们跟在大爷身边和那些jian商做生意就是这般。
歹货赖货,能勾得住买家就是赚钱的好货。”
银宝抬脚就狠踢了金宝腿肚子一下,冷着脸道:“这话,诛心了。
那都是主子,什么鹿,什么货,嘴贱,欠揍。”
说罢,拢着手就走了出去。
金宝自知失言,三两口喝了热粥,撵着银宝的影儿追了上去,嘴上还喊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你又踢我,看我不捶死你!”
姜妈妈整个身子都冷了,像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似得,从头到脚都哆嗦起来,秋嫂子烧好了热汤喊了她几声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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