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喜莫名,那一夜,彷如才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床榻上的缠绵,他的温柔缱绻,他的诺言。
诺言?
他说了,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杜元春使劲咬着自己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不记得了,竟然不记得了?
那无关紧要。
杜元春冷静下来,伸手轻描凤移花的眉眼,我只要知道你很喜爱我便够了。
是什么惹得你连熟睡中也紧蹙着双眉?
杜元春微有心动,可是因我不肯好好和你过日子,所以才……
夫君,我们让一切恢复如初可好?
你不知道我和岳表哥的事儿,依然喜爱着我,千方百计的讨我高兴,我也不知道你变了心喜欢了别的贱女人的事儿,咱们还和以前一样,那才是最好的日子,谁都没有挣扎和痛苦,你说可好?
“你在做什么?!”
凤移花惊觉,蓦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你醒了?”
杜元春彷佛没听见他的冷斥,起身把醒酒汤端了过来呈递到他眼前,“汤还温着,夫君趁热喝了吧。”
凤移花头痛的捏了捏鼻梁,淡淡道:“以后别让我听见你那么叫我,真心觉得你侮辱了那个称谓。”
杜元春不气不恼,好脾气的道:“不叫便不叫,来,把汤喝了吧。
在宴席上你就不该喝那么多酒的,瞧瞧,这会儿子就难受了吧。”
凤移花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气极反笑,“春娘,我怎不知你还有如此厚脸皮的时候,真要我动手把你撵出去?若是你不嫌丢脸,我倒是可以效劳。”
“何必如此冷心冷肺,便是看在咱们一起生活了这些年的情分上,你也该对我客气些。”
她鼓起腮帮子,略有些撒娇的意思在里面。
她本身便是个长相清丽的美人,通身自有一股迷人的气韵,如此一番小女儿作态,若是被她的岳表哥看见少不得有一番怜爱缠绵,可在凤移花眼里这女子已无耻到了极点。
他二话不说,起身拎起她的袖尾,靴子也不穿,拽着她就往门外扯,面上已连个冷笑的表情都懒得给她。
“凤移花,你松手!”
杜元春横眉怒起,本xg毕露,“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打你?”
将她拖至门外,甩开了去,凤移花低声道:“别忘了自己做的事儿,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你记着,你现在这大naai的身份是我施舍给你的,冷不丁哪天我便收回来,给应该给的人。
现在,给我滚!”
“嘭!”
的一声,房门紧闭。
杜元春在门外站了许久,冷声道:“谁是那个应该给的人?那个卖豆腐的贱人?想把妾扶正,我看你是真不想在长安呆了。
宠妾灭妻,你什么前程也毁在她手里!”
见房内无人应声,她又瞪了半天房门,这才甩袖离去。
书房内,凤移花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一拳头砸上书桌,书桌吱嘎一声响儿,桌面上裂开了一片蜘蛛网似得细缝。
贤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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