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段时衍的手机才响了一声。
傅北瑧你得庆幸你现在不在这儿。
傅北瑧否则我手里这本相册,这会儿已经在你脸上了{微笑}{微笑}
段时衍轻笑了笑,给她回了条信息要是无聊的话,隔壁就是我房间,备用钥匙在架顶层最里侧。
告诉她这个做什么,她难道会好奇他的房间吗
傅北瑧一边哼哼唧唧地给段时衍发着消息,一边诚实地站起身,踮起脚尖往他说的那个位置摸索而去,将他所说的钥匙握进手里。
是的,她好奇。
好奇地要命。
段时衍的卧室很大,里边的布局和她想的差不多,黑白灰三色的配色简单不失格调,推开落地窗出去,往下正对的就是老宅的后花园,上去风光很好。
虽然她觉得,按照段时衍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坐在阳台泡一壶茶耗费一下午的时间赏景。
比起这个,他大概更愿意把时间放在他西边墙面那一整墙的架上。
傅北瑧走过去,指腹在一排排的脊上滑过,这些大部分都与金融经济相关,其他方面也有涉及,她挑出一本平放着应该是他最近过的,随手翻了翻。
页随着她的动作在她手上展开,一张照片轻飘飘地从页里掉了出来。
傅北瑧咦了一声,弯下腰就要将照片捡起。
把照片翻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忽然顿住。
傅北瑧拾起照片,秋日午后的阳光下,光线顺着落地窗从外面照射进来,照片上的人影清晰可见。
照片上的人穿着身浅粉色的伴娘裙,她没有镜头,头微微向另一边偏着,似乎在与旁边的人说着些什么。
这张脸对她而言太过熟悉,正因为如此,傅北瑧反倒一时有些不太敢认。
这是她之前参加顾予橙婚宴时的照片
顾予橙大学毕业后就和沈铎因为两家之间的商业联姻一起手拉手走进了婚姻的礼堂,尽管对这位未来的丈夫并没多少感情,但她对自己一生一次的婚礼还是很重视的,傅北瑧一早就答应了会当她的伴娘,在她的婚礼现场,她当然少不了忙活。
她
印象中那场婚礼办得很盛大,前来参加婚宴的嘉宾自然也有不少举起手机拍照的。
但段时衍这张不一样。
他没有拍台上的新郎新娘,没有拍四周如梦似幻的婚礼布景。
他镜头下呈现的,是她。
只有她。
傅北瑧突然想起那天参加婚礼,因为顾予橙只请了她做她的伴娘,所以一整天下来,她要负责的事其实不比婚礼中的工作人员少,大半天忙下来,她连东西都没顾上吃几口。
在休息室收到服务生给她送来放着小蛋糕的瓷盘时,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同在婚宴上的宋彦承良心发作,又或者是在谁的提醒下,才会给她送来的小蛋糕。
或许她猜错了。
一直以来有在关注着她的情况的,或许一直都是那一个人。
傅北瑧抿了抿唇,将照片放回页里夹好,心中升起某种冲动。
她忽然很想,很想见到他。
等到这股莫名的冲动终于平复下来时,傅北瑧人已经站到了信合总部外。
心里的退堂鼓这才七上八下地敲了起来。
她上去的话,应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说你把我的照片夹在里是什么意思,还是我上次问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的时候,你说的那个“是”
,其实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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