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宣绷紧了背脊,死死咬住牙关。
一个在等。
一个在逃。
两个人用沉默对峙。
夜色中冷风飒飒,将罗明宣的白袍吹得猎猎而动。
不知过了多久,散发淡淡梨花清香的梨苑里响起一道低哑愧疚的声音。
“阿宣,对不起……”
罗明宣僵立在冷风中半响,唇色苍白而又猩红,修长的手紧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跳。
“我们依旧是……兄弟……”
罗明宣像被长针贯穿了心肺一般,面容瞬间变得惨白。
悲伤地瞧眼前低头不敢看他的人。
身上已经没有半丝气力,无力而又疲惫地缓缓松开拳。
终是自嘲地勾了唇。
到头来,依旧逃不出兄弟二字。
他这样骄傲的人,如何肯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自己的尊严。
一个字也没有再说,沉默地转身离去,消失在梨林茫茫夜色中。
蔼蔼夜幕衬得那道白影孤傲而又冷清。
夜太长。
这一晚受了太多刺激的殷庭抱着酒坛念念不休。
“小离……阿婠……阿宣……”
“阿宣……”
身边的空酒坛越滚越多。
阿宣……阿宣说喜欢他……
荒唐……
阿宣咳了那么多血……是不是病了……
意识已经不清。
眼前仿佛出现了罗明宣的影子。
殷庭眼前一亮,猛地扑过去,抓住那道影子。
“阿宣……”
“将军,妾身是似水。”
响起的声音温婉柔媚。
殷庭看清眼前黄裙的女子,失落地放开手,摇摇晃晃地坐了回去。
“将军,你醉了。”
殷庭已经意识不清,似水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入耳,只摇晃着手里的酒壶,惘然地说:“没有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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