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还是赵都安与女帝的关系,令他联想起,生母云阳公主的那些野男人。
身为公主的儿子,本该是地位尊崇。
但倘若母亲是个放荡的,父亲是個敢怒不敢言的。
长久下来,心理多少会有些偏激。
加上一条走狗,竟空降成为顶头上司,要他来迎接……心头不满,这才予以下马威。
却不想,对方的反应,远比他预想中更猛烈。
“记住你的身份,”
赵都安神色平静:
“在这里,你是下属,我是缉司,我说的话,你必须听。
否则,便是藐视上官,以下犯上,据我所知,武官最忌以下犯上,诏衙亦是禁军,若按军法,该如何处置?”
这熟练的大帽子压上来,顿时令李浪吃了苍蝇般难受。
但冷静下来后,他亦笃定,赵都安不敢真的伤他,当即恼火道:
“你这条走狗,才叫以下犯上!”
眼睛瞥见手中,半截鸟笼里,那已死无全尸的名贵鸟雀,眼睛登时红了:
“伱敢杀我的鸟!
卖了你全家都赔不起!”
情绪激动下,大声道:“给我把姓赵的拿下!”
然而四名锦衣,却都没动,只冷眼旁观。
他们几人,只是搭伙同僚,当然没什么感情。
不愿在这节骨眼,触怒赵都安。
李浪怒了,指名道姓:
“侯人猛!
你不是自吹,敢砍大官狗头么?还愣着做什么?杀了他!
陛下怪罪下来,我扛着!”
抱着胳膊,浓眉大眼的刺头懒得搭理他,反而饶有兴趣看戏。
“钱可柔!
去把马阎叫过来,我若伤了,看他如何跟我娘交代!”
李浪换了个好欺负的。
清澈愚蠢的女官差无所适从,哭丧着脸,既不敢得罪李浪,又怕被刀。
“好了,不要叫魂了,本官话放在这里,今日,我不收刀,谁敢迈出一步,莫怪本官不留情面。”
赵都安幽幽道:“至于你……”
顿了顿,他缓缓站起身,哂笑道:
“本官就站在你身后,你有胆子,便转过身来啊。”
李浪脸皮涨红,就要拧身。
可头颅刚动弹,便觉刀锋拉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试图后退,可金乌飞刀却如跗骨之蛆,始终死死抵在他眉心,令他不敢乱动。
“你看,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