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堂连忙摆手,无奈道:
“红河,其它的事情还好,就是收徒这一桩,万万不可。”
“当初我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才学了一点点的真东西。
你知道他的脾气,我要是私自把东西教给旁人,他非活撕了我不可!”
“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收徒,你要真的想说这事儿,那我站起来就走。”
见他一脸严肃,心里应该对那个人异常尊敬。
“不是,玉堂叔。”
“不是就好。”
王玉堂松了口气,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
“我是说,你能不能给引荐一下,让老栾头收承舟做徒弟。”
“噗!”
王玉堂一口喷了出去,咳了好一会儿。
而后,满脸怪异的盯着他,斟酌着用词,尽量委婉道:
“红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是我瞧不起伱家老二,就他那个扒炕都费劲的体质,还想让栾修武收他做徒弟?你还不如盼望着日头打西边出来呢。”
“你知道学把式最讲究的是什么吗?一是品德,二根骨,三是悟性,说句不要脸的话,我在咱们村儿年轻一代里,也算是翘楚吧?可就这,连人家的门儿都入不了!”
夫妻二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王红河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困难,嚅嗫道:“说不定他看俺家承舟有眼缘,就收下了呢?”
这话说得,属实有点儿自欺欺人了。
但是,为人父母,盼望着孩子出人头地,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红河,我这么跟你说吧。”
王玉堂叹了口气,回忆道:
“栾修武是外来户,不是咱本地人,十几年前才在王家村扎根儿。”
“他年轻的时候,带着家里人逃荒,正赶上五几年盗匪丛生,一个土匪头子看上了他媳妇,非要弄上山当压寨夫人,结果,被他一个人趁天黑摸到山上,宰了一整个山头的活人。
天亮的时候,太阳照着那些死尸,没有一具的骨头是完整的。”
“你说这人狠不狠?也是因为这事儿,人家都说他缺了阴德,家里生了个扫把星,儿子儿媳才惨遭横死,气得他带着小孙女儿搬到了后山,都十来年不怎么跟咱们来往了。”
();() 王红河禁不住瞪大了眼睛。